“你专业上事我不了解,可要是有难缠的客户或者资金上的问题,你要找我。”陈平语气郑重的和言谨强调。
“嗯啦~我知道你厉害,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会找你的。”言谨从善如流的答应了下来。
陈平有些意外她应承的这么爽快。
这时交通灯变了颜色,陈平松了松脚刹让车子重新汇入车流,街道两边的树木花草和路灯行人连续不断地走到他们身后。陈平在这近乎静止的路上因为身旁有言谨而感到喜悦,尽管在孤独和寂寞的世界里他同样可以生存,但温暖芬芳的乐园毫无疑问更让人舒服。
陈平转头看向言谨,眼睛刚好撞上她望过来的眼睛。他们第一次认识之前好像就是这样看了彼此一眼,只是现在的言谨没不再想着躲开了。
“你以前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帮助?”在对过去的回忆中陈平转回了头。
言谨调转目光和他落在同一个方向上,汽车的尾灯和城市的灯光混在一起,在这斑驳陆离的纷杂世界里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以及身边的陈平。
“我们之间差了十年,我才刚站到自己人生的起点上,你就已经在自己的路上走出好远了。”言谨的声音满含无可奈何的释然,“即便你爱我,即便我也爱你,可时间造就的沟壑仅凭爱意是跨不过去的。”
在过去三十几年的人生里言谨对自己有很多的不满意,但她唯独庆幸自己始终保持着清醒,离家、创业、结束一段有利可图的感情、放弃可能辉煌的事业。她一早就明白人生这条路极窄,窄得只能容下一个人孤身向前。
“你是我筚路蓝缕尽头的常青树,是我一路奔波后的天降恩裳。我只有先成为我,而后才能接受你荫庇或风霜。”言谨
在言谨诗般的自白中陈平的心跳一点一点地加快,剧烈的跳动几乎要冲破血肉和骨骼。他用尽全力压住自己心口的激荡,缓缓把车停到路边。
“怎么了?”言谨有些疑惑。
陈平没回答。他解开安全带,转身捧起言谨的脸,一脸严肃认真的开始亲吻她。
言谨愣了片刻,然后顺从扬起头,眼含笑意地回吻。
“他好喜欢我。”言谨心里响起自己肯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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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春光太短,亲吻、拥抱、昼夜、餐饭,转眼间言谨就又要走向那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和那些“毫无关系”的人交际往来。
“我今天有事儿接不了你,下班要是太晚的话就叫助理或者司机送你回来。”陈平站在门口对抱着他不愿意松手的言谨温声说道。
言谨当做没听见,又磨蹭了半分钟后才猛然放开他,然后冷酷地点点头,转身走了。
她带着许望亭见了一上午的客户,像自己说的那样尽力把自己能给的资源都给他。
从写字楼出来,言谨一边朝着停车的地方走一边和许望亭交代道:“休息一下,换身衣服,下午我们要去球场见华正的孙总。”
“好的。”许望亭先是点头答应,然后想了一下问道:“是宋经理的那个案子?”
“嗯。”言谨坐到车后排,闭着眼睛长舒了口气。
“当初我和他们签了三年的战略协议,现在刚过去一半。这次去如果他们同意更换法律服务的负责人,那这个案子以后就是你的了。”言谨
许望亭从后视镜上看了看言谨,试探着问:“要是对方不同意呢?”
“那就终止合同,按约赔偿。”言谨表情没动,心里也确实没有太大的波澜。
以前她无论赚多少钱,心里总有个角落觉得空荡荡的填不满,而现在可能是钱赚够了吧,她发现自己其实也花不了多少。所以赔点钱就赔点钱吧,只是不知道华正的老板为什么会亲自过问这个“小项目”。
当初这个案子是陈虹牵线她和项目负责人宋珊谈的,本来这次也只用和她沟通,可前几天对方却打电话说自家老板过问了这个项目,要亲自和她聊聊才能决定要不要继续用她推荐的人。
言谨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抬眼看见镜子里许望亭一脸沉重,她觉得有趣,于是开口调侃道:“你操心什么,怕我赔不起?”
“没有。”许望亭连忙摇头。
言谨笑笑没再继续,转聊正事道:“好了,不说这个了,项目资料你看了吧,说说。”
许望亭回神,快速地在脑子里找到相关资料开始汇报。
“华正是个大型工业集团,旗下企业涉及很多领域,我们和宋经理合作的这个案子是特种材料方向的。他们两年前新研发出了一种复合材料,强度高、韧性好还耐高温,对于市场上的同类产品极具竞争力。我们的工作是帮助他们在配方、工艺细节和上下游产业链上构建专利围墙,目前案子进行到了下游客户的逆向工程限制阶段。”许望亭条分缕析的捡重点说了一遍。
言谨满意点头,“嗯,不错。下午要是有人问到你,拿出对待的案子的专业态度,是什么说什么就好。”
许望亭再次看了眼后视镜,认真地点头答应。“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