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给他们换的住所确实不错,在村中祠堂边,环境舒适干净,设备齐全,周围也没什么人家。
徐力沉默着坐在堂屋里,一直在想那个小女孩儿。
脑海里浮现出她从若玛后面探出脑袋,用亮晶晶的眼神怯生生打量着他们的样子。
徐力不知道该不该说,也有可能是他的错觉,这个小女孩就是井边出现的那个。
“徐大哥,徐大哥?”
沈眠眠在叫他,喊了好几声他好像都没听见的样子。
“徐大哥!”
“啊?”徐力回过神,“不好意思,走神了。”
江清臣:“徐哥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没什么……”徐力挠了挠头,撇开眼睛,“对了,你们在说什么?”
“说到黑蝴蝶。”沈眠眠抢先道,同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徐力。
陈理言已经醒了,她说被关进地下室时自己的精神值极速下降,神志不清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我被他们带出来的时候,好像听见了若玛的声音,她说搜了屋子,找到一面黑旗。”
“黑旗?”沈眠眠疑惑道,“确实有些人家的屋顶上就插着黑旗。”
“那是蛊的标志。”岑平河沉声道。
“聚居在怒江地区的少数民族大多对蛊虫避之不及,一旦发现有人家养蛊、下蛊,就会在那家人的屋顶上插一面黑旗,提醒来来往往的人注意防范。”
“这么说我们住的那间破屋以前就是有蛊的人家。”江清臣惊呼,“那就是说那个蝴蝶蛊有可能不是若玛带进来的?”
“是,也不是。”陈理言说。
蛊从篮子里飞出来,篮子是若玛给的,但也有可能是蛊钻到篮子里去,意外被发现了。
虽然潜意识里她十分不愿意相信若玛就是下蛊的人,不过任何事情都需要证据,目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至于若玛,她总觉得很奇怪,每次她看向这里的山和人,虽然是笑的,但笑意总不达眼底,和村民们相比,她身上总有一直外来者的疏离和胆怯。
这一夜格外安稳,风声渐息,有人沉沉睡去,有人却怎么也睡不着。
沈眠眠睁开眼睛,瞄了眼身边的陈理言,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然后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
她要去找祝昭。
直觉告诉她,祝昭肯定知道更多的东西。
夜深了,沈眠眠悄悄推开门,她有预感,祝昭离的不远,或许就在屋子附近。
沈眠眠一路走到祠堂外,隐隐约约看到了光亮。
祠堂门口亮着灯笼,还有人看守。
沈眠眠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小心翼翼探看着,那两个看守的村民在交谈,沈眠眠想凑近点听,还没动,身后突然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沈眠眠心下一惊!
一双手已经轻轻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么晚了,不睡觉在干嘛?”
不对,听着声音是……
“陈理言?”
沈眠眠转过头,果然看到了陈理言的脸,前方有人,她不敢大声说话,犹豫了一下,沈眠眠拉起陈理言的手腕,回到了屋子外。
“怎么了?”陈理言皱着眉头问。
“我……我手帕丢了,出来找。”沈眠眠支支吾吾。
陈理言揽住她的肩膀,认真看着她的眼睛问:“沈眠眠,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
沈眠眠不敢看她,眼神飘忽着,落在了脚下的草丛里。
枯黄草丛后面,露出白色的一角,格外显眼。
沈眠眠话音一顿,她推开陈理言的手,蹲到草丛前,拿出来那块手帕。
是之前给祝昭擦短刀的那块,上面的污渍已经没有了。
她果然就在附近!
沈眠眠忽然笑了,她腾地站了起来,将手帕递给陈理言。
“找到了。”沈眠眠挽住陈理言的胳膊,笑道,“我们回去吧。”
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陈理言也没有再问下去。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陈理言问。
“味道?没有啊。”
——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来敲门了。
开门的人是岑平河,见到门口的人时,他肉眼可见的有些意外。
“阿英……婶子。”岑平河考虑了一下称呼,“有什么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