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证明,哪怕平时再高冷的人,发烧的时候也有糊涂的一面。
沈檐这会儿很听话,林昭川让他干嘛他完全不反抗,也有可能是因为发烧让身体感到无力,他根本反抗不了。
他靠在沙发上微微仰头楞楞地看着林昭川,眼睛半天都不眨一下,他看见面前的人到门口,好像是要打开客厅的顶灯,“沈檐,拿手挡一下眼睛。”林昭川扭头看见确认沈檐做到以后,才按下开关。
沙发上沈檐当着眼睛,完全放空自己,两条长腿微张撑在地板上,嗓子有些哑艰难开口道,“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来了。”
发烧的人看来有点固执啊。
林昭川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顺手将阳光玫瑰掂了起来,“厨房在哪里?”
沈檐有气无力的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掌,微红带着水汽的双眼直视着林昭川,抬手指向了一边。
沈檐就这么看着林昭川走进厨房又拿着一杯水走到自己身前,眼睛全程追随,一刻也没有移开。
“我来给你送试卷和班主任登记好买教材的人数表……”
林昭川愣住了,看着沈檐眼里有光在打转,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安抚,“唉,你别哭啊。怎么着了这是?”说着林昭川弯腰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递给沈檐。
沈檐偏过头,动作迟钝的揉了揉眼睛,把手拿下来一看,他也愣住了,“不是哭了,”停顿中勉强思考出理由,“眼睛有点酸而已。”
生病了认真回答问题也有种呆呆的感觉,林昭川无奈的笑了笑,决定不跟病人计较。
不收下纸,林昭川就将另一边手里的水递给沈檐,不过沈檐的反应又令林昭川愣了一下,沈檐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接过水杯,而是把脸凑了过来。
烧到有些发红的嘴唇含住杯壁,直接管灌下了一整杯水。
唉,人在生病的时候,做出的任何举动都是可以被理解的……
“你是兔子吗?”林昭川有些疑惑,嘴角噙着笑注视着呆愣愣的沈檐。
沈檐喝完水,头微微后撤了一点,后脑勺再次接触到沙发,他微微喘着气,一本正经回答林昭川的问题:“不是。”
林昭川面对这样的沈檐,感觉到有些招架不住,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病人交流,“这人是真的。”
趁着沈檐还有意识,林昭川问了家里的药和体温计放在哪里。
在把沈檐扶到卧室前,林昭川将体温计放好,等了几分钟拿出来一看,林昭川直接被吓到了,马上就要烧到40度了!不行,必须立马让沈檐吃下了退烧的药。
……
汗水顺着脖子流过肩胛骨后又经过后腰,林昭川满头是汗,不过他没打开空调,毕竟旁边还有一个病号在呢。
一沾着床,本来还有点意识的沈檐很快陷入了沉睡,不太平稳且沉重的呼吸声告诉林昭川此时沈檐一定非长难受。
他叹了口气,转身来到卫生间,先捧起水给自己洗了个脸,然后伸手拿起了一旁挂着的毛巾,将其打湿,拿到卧室走到沈檐面前。
他弯腰俯身,动作轻柔的将沈檐的刘海扒了上去,露出了沈檐优越的眉骨,因为生病,沈檐两条缝里的眉毛微微皱在一起,看起来难受极了。
林昭川盯着沈檐,一只手托着下巴思索“沈檐应该不会突然就发高烧,能让他这样的应该是是因为过敏的原因吧。”
想起来刚才到卫生间时,淋浴间的地上好像还有水渍,林昭川猜测沈檐应该是让过敏的地方沾上水以后刺激的直接发烧了。他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人根本不经遵医嘱。
人还晕着也说不得,林昭川立马在沈檐家的客厅和一切可以放药膏的地方寻找,终于在卫生间的洗手池的小隔间里发现了那只过敏药膏。
他拿着药膏来到床前,将药膏放在床推柜上,有些苦恼。
眼前这人毕竟是个十七八岁的个高腿长的小伙子,林昭川虽与沈檐体形相差不大,不过动起手来把人翻过身多少还是有点困难。
抹完药膏,林昭川在把沈檐衣摆放下来前,鬼使神差的摸了一把沈檐蜿蜒至裤腰下的腹肌。
凹凸不平的手感让林昭川微微有些新奇,太在心里想到:和自己的手感还挺不一样的啊,沈檐这人还真是自律。
并没有立即离开,他去厨房又少了一壶开水,将沈檐需要吃的药放在一旁。
想了想,林昭川又将刚才放进冰箱的阳光玫瑰拿出来洗了洗装盘,端到了沈檐的床头柜上放好。
做完这一切,林昭川在沈檐的床头坐了半天,直到看着沈檐吃完又退烧药以后有些好转,眉头舒展开以后,他才起身准备离开。
到家的时候,林昭川看了眼表,已经11:30分了。
他将书包放到沙发上,自己也一头到了上去。
“好累啊。”林昭川长舒一口长气,此时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凭借着最后的意识,林昭川顺手给自己定下闹钟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往日里还有检查闹钟时间的习惯,不过今天实在有点累,所以林昭川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