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小区门口互表心意最终以沈檐被他妈妈廖丽慈的一通电话叫走,沈檐临走前犹豫再三,还是告诉林昭川了个大概:廖丽慈喝多之后,她身边的朋友给沈檐打电话让他把自己喝多耍酒疯的妈妈领走。
林昭川有些苦闷的咬牙表示理解,他和沈檐之间的问题只好暂时搁置。
林昭川:“……”
沈檐:“……”
深夜躺在床上的时候,林昭川忍不住思考沈檐和自己今天是不是都有些冲动的表明心意了,毕竟沈檐还不知道自己的过去,自己也好没有做好准备对沈檐袒露心声,所以……
想到这里,林昭川不由得烦躁起来,他摸着脖子上的吊坠转念一想,两个人现在其实也只是走到了互相表明心意的第一步,一切都还没尘埃落定前,他俩现在还都只是朋友,所以想太多也不过是杞人忧天。
想通这些之后,他又起身去厨房给自己温了一杯热牛奶之后才安心入睡。
自从昨天两个人小区门口分别之后林昭川和沈檐两个人就没再说过一句话。
不为别的,单纯就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今天林昭川出门上学的时候摸了摸被外套挡住的海螺吊坠,都已经半条腿迈出了家门,不过他又突然折返回卧室,再出门的时候林昭川满意的照了照镜子,直接无视了衣柜的一片狼藉,他把校服外套的拉链只拉了一半,满意的穿着精细挑选的衣服有些忐忑的骑车奔向了学校。
因为换衣服花了点时间,所以他今天早上早饭都没吃才将将踩点赶到了教室门口。
进教室的时候他还在后门那里偷偷观察了一下,沈檐来的比他早,现在已经拿出他自己的笔记本开始早读了,林昭川看着对方的背影,明明看着没什么区别,不过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有点期待沈檐现在可以转过头看见自己来上学了。
不过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林昭川也就是想想而已,他也就站在门口观察了一小会儿就安安静静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林昭川用余光扫了眼沈檐,对方并没有什么异样,林昭川撇了撇嘴,感觉好像只有自己心态有点不一样而已。
不过等他把手伸进桌兜拿教材的时候,他直接就摸到了一个好像用塑料袋包装的热乎乎的东西。
他默默的低头看了一眼,头顶响起沈檐的声音,“给你带的早饭,刚才有老师来了,所以我就放你桌兜了。”
林昭川看着沈檐,垂在眼前的头发有些碍眼,他想了半天最终才干巴巴回了句谢谢。不过手里的煎饼却被我的更紧了。
犹豫再三,林昭川最终还是开口询问沈檐昨天分别之后的事情。
沈檐拿着笔记本的手顿了顿,扭头语气没什么变化看起来很平静的开口:“没事,昨天把她送到她自己家之后我就回家了,没什么大事。”
林昭川干巴巴的点了点头,有点后悔选了个聊几句就到了头的话题。
沈檐看着林昭川,本来还犹豫着开口,因为昨天的事情,他现在其实也就的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包含着震惊于自己表露心声的冲动、如释重负,也后悔于自己过于冲动的举动是否给林昭川带来困扰,给两人之间的关系带来压力,同样的,就像是昨天廖丽慈的突发事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一样,廖丽慈在沈檐这里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充满了不确定性。
这么多年来沈檐光是自己一个人就已经受够了廖丽慈带来的压力和折磨,所以在他没有彻底解决和廖丽慈的事情前,沈檐不敢跟林昭川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关系。
单纯的,只因为沈檐不想把自己的困扰变成他们两个共同的困扰,林昭川这么耀眼的一个人,不应该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深陷泥潭,他没这个资格,他也更舍不得这么做。所以在林昭川昨天对自己说“缠上自己”的时候,沈檐既开心,又失落。
他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给他出这样的难题。不过有问题就应该想办法解决,所以这件事情沈檐不会瞒着林昭川,他要把选择权交给对方,不论林昭川是否接受,他都愿意承担后果。
“发什么呆呢哥、沈檐,一会儿巡查老师就来了,你早饭先收一收啊。”阮七七人比声音先离开,朝着前面还在补作业的江开许就冲了过去。
看着阮七七离开,沈檐拿着笔记本不动声色的朝着林昭川身侧的窗边走去,林昭川余光看见后,默默的转过身,和沈檐并肩站在一起,今天早上是语文早读,所以林昭川拿出来的书是《高中古诗词鉴赏》这本书,好巧不巧的,他随手翻开的这一页拓展诗句正好就有这么有这么一句: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很直白,林昭川不用看翻译,看到的那一刻,靠近沈檐一侧的耳朵就霎时红了起来。
……
英语课的时候,早上江开许没补完作业,所以这节课他就光荣地站在了最后一排给全班同学站岗。
他就站在窗户边,因为这里刚好是一有可以放下课本的瓷砖窗台。
在英语老师看不见的时候,江开许就蹲在林昭川和阮七七的身后,在这个得天独厚的位置玩起了手机。
“诶,大新闻!”江开许压着声音跟最后一排的几人说话。
“什么啊?”只有阮七七转头回应角落里的江开许。
“咱们艺术节好像要增加节目。”
“那咋了,跟咱们有啥关系啊,”阮七七迟疑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质疑,“怎么着,你也要参加啊?”
“不是不是,因为今年是建校30周年,所以我听说好像学校要整个投票好像,全年级票数最高的几个同学好像要一起共同出个节目呢。”江开许挠了挠头,一脸不解,“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那完了,你很危险啊江开许,毕竟这个学校你人脉这么广呢。”
“怎么会啊,我觉得更危险的是川哥和檐哥,毕竟……”
话还没说完,林昭川和沈檐就双双转头,像是黑白双煞一样,江开许默默的闭了一个把嘴巴拉上手势手动闭麦。
说江开许乌鸦嘴那真不是吹的,这件事情在当天下午就在学校传开,并且校门口那里直接就放了两个投票箱,一个是选人的,另外一个是选节目的。
这件事情也作为林昭川和沈檐在放学去书店买书途中的聊天话题聊了起来。
不过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知道现在并不是聊这件事的时候,最终还是在书店的时候沈檐开的口。
今天书店的生意算不上好,除了坐在书店门口的老板外,店里只有沈檐和林昭川两人。
他俩要买的教材没有放在一起,不过都在靠里一些的书架上放着,林昭川用余光瞥了一眼店铺门口正在听收音机听得打起呼噜的老板,呼出一口气给自己默默打气。
不过沈檐抢先一步,两个人站在同一个书架的对面,起初最上面的一本练习册之后嗓音微沉,他端视着墙上走动的挂钟斟酌着开口:“昨天晚上,咱们两个……”
话还没说完,林昭川抢先打断了他:“记得,没冲动,认真的。”林昭川一口气打消沈檐的不确定认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