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的响起让花垣武道的心颤抖,他向着枪声的源头跑去,看到风十郎卡着稀咲铁太的手,替他朝地上射空了所有的子弹。
他松了口气,放慢了脚步。
枪声集中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伊佐那捂着流着血的鼻子迅速朝声音响起的地方望去,在看到风十郎没事和已经是空仓状态的枪后便收回了视线。他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和他做了相同动作的Mikey身上。
身上哪里都在疼,接连的格挡让伊佐那的动作变得缓慢。
他确实要输了,但是伊佐那却觉得痛快。
他和Mikey之间的这场架早该打完了。
从第一次被风十郎强行打断的时候就该打完了。
这一架不打,便总感觉没有结果,双方便总是会对此耿耿于怀。
他们挥拳,格挡,踢击,直到一方的反应明显下降,直到Mikey的那一脚正中伊佐那的太阳穴。
他短暂的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我输了。
伊佐那在倒地的时候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事实,他本应感到不甘和愤怒,但是风十郎的话萦绕在耳边缓慢的安抚着他。
【伊佐那,输了也没关系,你都输都给我了。】
都说了只是和你道歉,才没有向你认输,就知道耍赖的小家伙。
伊佐那坐在地上轻声哼笑,他看着站在他面前俯视着自己的讨人厌的Mikey。
“我输了。”
他听着耳边鹤蝶担忧的呼喊声,耸了耸肩。
“天竺输了,不会再进军东京了,鹤蝶,让想离开的人滚吧。”伊佐那揉着自己的脑袋,他从地上站起身先对着鹤蝶吩咐完后,又看向了Mikey,带着些炫耀和得意,“我后面还要陪风十郎去治他脆弱的脑袋,自己玩你的不良游戏去吧,Mikey。”
“?!”
直面这种炫耀的人只恨自己刚才用的力度不够大,这个家伙就该失去意识躺在地上被冻成冰棍才好。
“说了我会赢。”
Mikey最终只说着平淡的胜利宣言,但看着伊佐那那张脸却还是想再揍上几拳。
“那就这样。”伊佐那挥了挥手,刚要指挥自己的队伍解散就听到了花垣武道惊斥。
“稀咲!你在干什么稀咲!”
伊佐那猛地转身,他向着那两个面对面跪坐着的穿着红色特攻服身影跑去,Mikey紧跟在他身后。
东万的和天竺的干部们像才回过神那般看向了本无人在意的角落。
面对着他们的稀咲满脸狰狞,背对着他们的风十郎浑身颤抖。
风将断断续续的话语传送至所有人的耳边。
“第一次...”
“...恭喜你。”
“我赢了。”
伊佐那站定了脚步,他恐惧的看着插在风十郎右下腹中的那把刀,双方的手都紧紧地握在刀把上,分不清是哪个在往里推,哪一个又在往外拔。
那些本来平稳的情绪好像就此又要迅速失控。
“风十郎!!!”
伊佐那发疯般的扑了上去,他一拳将稀咲揍了出去,刚想上前继续就被风十郎喊住了。
“警察快来了,让天竺的赶紧撤,伊佐那。”风十郎冷静地好像被刺伤的不是自己,“连续十发枪响,再无能的警察也要到了。”
“Mikey你也是,让东万的赶紧撤。”
与伊佐那不同,Mikey冷静地完全不像看到了自己弟弟被人捅了的样子,他只是站在那里,用和弟弟相同的眼睛注视着风十郎。
被这么看着的风十郎不安的缩了缩脖子,但是现在并不是害怕的时候,于是他只好咬牙回避了双胞胎哥哥的视线。
“都先离开,没事的。”
他最终只是这么说着。
疼痛从腹部中炸裂开来,血液的流失让风十郎眼前发黑,但是他确信不会有事,因为他对刀的落点有十足的把握。右下腹距髂前上棘与脐连线外1/3处,避开回盲部与阑尾,是除了出血过头外连后遗症都不会有的伤势。
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关东会战就此落下帷幕。
一名伤者,一名少年犯。
风十郎坐在病床上在警方的安抚下指认了稀咲铁太,判决下的快速又有力。对于这位名人,警方总是充斥着无尽的耐心和偏向。
非法持枪,非法持管制刀具,恶意伤人,三项罪名让稀咲铁太被判了一年半。
“请好好养伤。”母爱泛滥的警员小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我还等着在电视上再次看到你的对决呢,日本围棋需要你。”
“我会的。”
风十郎对着警方微笑。
Mikey看着这混蛋玩意只觉得生气,他把怒意一直憋到了病房里无关人员的离场。
他在伊佐那我要杀了你的视线中一把拽起了风十郎的衣领。
“你干什么,Mikey!”伊佐那握着Mikey手腕的手咯吱作响。
“Venti没和你说吗?要做件让你十分生气的事情。他倒是和我说有两件让我生气的。”
“一件是去天竺,另一件原来在这等着我。”
Mikey的声音冰冰凉凉的没有丝毫温度。
“谁允许你捅自己的,佐野风十郎?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
伊佐那听着Mikey的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
他想着风十郎神神秘秘的塞进口袋里的东西,想着他含糊不清的让他不许生气的撒娇。
“风十郎!”
很好,现在生气的人是两个了。
风十郎眨了眨眼睛,把自己往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