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同白天温差较大,虽然还是夏季,但风却很凉快。
琼矜是小心翼翼回到酒店的,他从窗户外飞回来时刚好撞见洛言戈站在门边,门外站的人似乎是金灿。
琼矜落到酒店的酒柜上,藏在花盆的一片叶子下,凑近了去听两人在说些什么。
洛言戈正向金灿询问,“之前晚上,我不舒服的时候是你在照顾我吗?”
他还未忘记那些疑点,银色的头发,褶皱不平的床单以及他昏迷时隐约听到的朦胧话语。
金灿奇怪中还有点震惊道:“没有啊,我一直在自己房间里呆着呢!洛哥?你生病了?”
他似乎很不相信事业强哥会病倒。
洛言戈拧了一下眉但又很快舒展开,口吻平淡道:“已经没事了。”
他关了一点门,意思很明显,他需要休息了。
临走时,金灿扒着门问道:“洛哥,明天我们几点走?”
他刚刚看了一眼排班,虽说后期工作已经安排了大半,但这几天的工作量很少,说不定他们可以得闲休息一会儿。不是他不想回去,而是后期排班真的有点挤。
但洛言戈并没有读懂金灿话中的渴望,“早上九点出发回禹城。”
“好吧。”金灿失望地松开了手。
门关上了,洛言戈不动声色地走到了柜台前拿起了一个玻璃杯,同琼矜就隔着一片叶子的距离。
“回来了?”
不等琼矜主动出现,洛言戈便发现盆栽下多出了一团黑影。
琼矜见自己已被发现,甩了甩身体便飞了出来。
“咳咳……”琼矜尴尬的咳嗽两声。
洛言戈将小白团握在了手里,“外面有那么好玩?”
琼矜身上是冷的,只有贴近绒毛的那片还带有点温度。
琼矜扒开了洛言戈的食指,得以透气道:“没……没有。”
不过让琼矜意外的是,洛言戈并没有找他麻烦。实际上洛言戈本来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只是琼矜的想象力有些过于丰富,还有点被迫害妄想症。
洛言戈坐回了床,将琼矜放走了后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明天就回禹城了,多玩会儿也没事。”
怎么气氛有点奇怪……琼矜缩着爪子站起,一时不明白洛言戈这是在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青年现在脑中想的是先前同恶魔的对话,他曾问过琼矜解决完唐家的事情后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当然,他问话时所用的句子并不确切,但对方给他的回答是一个肯定的答案。
恶魔会在人类世界继续停留,只是不知道他具体会想要去哪,洛言戈正是为此介意,如果琼矜愿意回禹城最好,但如果他要去的地方不是禹城,他又会去哪儿?
琼矜见洛言戈久久保持一个动作,打破平静道:“你在想什么?”
看着小灵宠的眼睛,洛言戈忽然感到一阵熟悉感,他不由得认真看向了琼矜,然后问道:“你说……恶魔会喜欢去什么地方?”
“啊?”
虽然琼矜很困惑,但他但还是尽量跟上洛言戈的思路道:“说不定会是我们家楼底下的面包房。”
洛言戈给他的回复是更长久的沉默,“……”
琼矜是以自己的角度来回答的,他不知道洛言戈为什么会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
但经过一思索,琼矜似乎有点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洛言戈这是……舍不得和恶魔琼矜分别?
有这种想法的琼矜突然觉得离谱,但他细想又觉得并无可能,在他以人形初次见面的时候,洛言戈就抓紧了他的手腕并喊了他的名字。
那样太过于暧昧了,又因为当时琼矜面临身份暴露的风险,所以琼矜一时接受不了。现在想来,要解释当时洛言戈举动的原因也不是无迹可寻。
难不成……洛言戈十分崇拜他?他可能偶然间得到了自己的名字并进一步了解了,对自己的事迹无比推崇,所以在见到真恶魔时欣喜万分,恨不得立即俯首称臣?
琼矜的小脑袋瓜越想越觉得正确,看洛言戈的眼神也带了欣赏。不错,只有这样真心崇拜他的人类才能当他的仆人!
可他是从哪里得到自己的名字的?琼矜想了一半脑神经熄火了。
这么久了,他的名字会是从哪里传来的?琼矜思索了许久,忽然他记起了一个名字,安德,那个守楼人。
那是琼矜离开原本世界时,最后一个知道他名字的人。是琼矜亲口告诉他的。过了这么久,琼矜几乎要把那个守楼人忘了,自然记不起曾透露过自己的名字。
所以他的名字是这样流传的?从安德的子孙后代一辈一辈传下来的?
那为什么至今还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就有了解释。
隐约间,琼矜听见洛言戈发出一声叹息。
“休息吧。”青年并不想继续猜恶魔的心思,也不希望小白用它的小脑瓜去揣测。
次日,洛言戈叫醒了金灿去酒店前台退房,收拾完,两人回了异象局。
几天没在,局内的同事都表现出了热情的欢迎,并毫不客气地将处理过的异端资料堆在了他们的桌上。
“最近又多出了一些异端,为了避免普通人被困在异象空间内,麻烦你们啦。”
这一幕是常态,洛言戈安静坐下翻阅资料,没给自己多余闲谈的时间。
不一会儿,洛言戈连同几名同事被宋辞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