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常用的香,好闻的木系香,像极了他那个人。
她定了定神,道:“仲司砚,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但我觉得我不算笨,所以应该不是我的错觉。”
“你知道吗,你的一些行为会让我误会。”
她的表情严肃,说完就静静地看着他,却因为心里止不住的兴奋忽略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果然对于她来说,自己的进攻只是困扰吧。
他长叹一口气,才说:“我……”
或许是登高的广阔,她害怕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便没让他开口,而是一股脑地说:“你听我说完。”
“……”
他微微垂下眼,不太想听拒绝的话。
可她并不是拒绝,而是说:“仲司砚,如果那些都不是误会,我需要你明确地告诉我。可如果那些都是误会,关于那个没名没分的吻,我要一个解释。”
或许是羞于吐露自己装睡的事儿,她别过脸,却被人伸手捏住下巴,再也不得动弹。
他的目光灼热,灼热中也有震惊,看得她竟然有一瞬心慌,打算抬手打掉他的手时,她听见他问:“那天你没睡?”
“……”
她不理解为什么他的重点会在这件事情上面,她只想要答案,可他一副不达目的心不死的表情,她只能打破自己的沉默:“半睡半醒。”
那时她惊诧于自己会依赖他的怀抱以及他身上的味道,她只能继续做一个熟睡的人。
他突然嗤笑一声,这么久来的小心翼翼好像也显得有些好笑了。可他又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在那一刻不是一个只有卑劣心思的人。
两人静默了很久,久到时空都转换了几个世纪一般,他才开口说:“你没有误会。”
“我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哪怕在对待感情这件事情上。”
“所以你如果觉得我给了你许多关注,并不是我这个人有多好,只是我想获取你的依赖,你的目光,甚至是你的喜欢。”
可其实他又是笨拙的,做的所有事情都没有章法。
“但我在这条路上又是盲目的,我就连怎么取悦你都不懂……”
她没等他说完,就抚开他的手,快速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下,一触即分。
一个能在雨夜递给一个陌生人一把雨伞的人,应该是温暖且只得期待的。
她这一刻就是觉得,跟他试试也可以。
她没多想为什么有人会用取悦这个词,只是顺着他的话说:“就这样取悦也可以。”
可带给他的震惊却没有那么快离开。
他脸上或许有迟疑,却又在一瞬间消散,神色中就只剩下惊讶,愣怔后又温和笑了。
她清楚地知道,世上的任何好意都能收回,可当下能享受也可以,况且她从不做最坏的打算。
所以当他带着笑意迎上来吻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该说不说,这还是她自己挑起来的。
他的动作轻柔,似是在触碰什么易碎品一般,也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只是在她唇齿微张时,一个没忍住便趁虚而入了。
这一刻,她才感受到男人可怕的侵略性,那种进攻是不容拒绝的,也是明确而凶猛的。
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时,他就给人这种感觉,现在那仅靠一只手就足够撑起气场的人,正用那只手紧紧扣着她,不让她离开。
感觉急切许多之后,她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她就开始后退,可因为被他扣住了后脑勺,始终不得逃脱。
直到她抬手推拒,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两人互抵着额头,急促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看着她红润的唇,克制住再次吻上去的欲望,而是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宁静中有些尴尬,她随口找了个话题:“这是你取悦的诚意吗?”
他反驳:“这是我自己要的奖励。”
他的眸中染了晶亮的雾气,看过来时含情脉脉,她一时觉得自己的主场被攻占了,下意识别过脸,嘴硬道:“哦,那你还得练练。”
“……”
桑芜已经忘了自己怎么回的老宅了。
碰见会客厅还坐着长辈说着什么,她草草打过招呼就先走了。
上楼的时候,她听见他们问:“桑芜都回来了,怎么还没见司砚人啊。”
“可能还在忙吧。”
“真是分不清主次,天天泡在公司有什么好!”祝蔓芝啐了一句。
她只能在心里暗叹,希望仲司砚不要怪罪自己让他在长辈这里多了个罪名,毕竟刚刚是她叫他晚一点再进去的。
做贼心虚的人自然没了从前的坦然。
后面她们就又开始说瑞海话了,刚上到二楼的她自然听不懂,自己这红肿的双唇,还有那偷腥心虚的样子,怎么算不明显。
这些自然逃不过过来人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