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人家的妻子不乏有为了巩固自己地位替丈夫纳妾,以博得丈夫欢心,想来世子妃也逃不过这个命运,毕竟是被塞进王府的,现在能凭着一张脸勾住世子的心,日后也难保不会有怨言。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世子妃是自己侄女,像王府这种高门大户,一般都是要得了妻室同意才能纳妾室入家门,与其后面让别人进了王府,不如让婉婉过去,到时再给纪禄之谋个一官半职,两全其美。
再提一提纪老爷子,激起世子妃的愧疚,她哪能不同意。
赵琴计划的很完美,自己简直是聪明绝顶!
落雪听明白后,当即怒气上头,二爷先前还想算计世子妃,现在居然还有脸提这种要求,厚颜无耻。
“二夫人不要太过分了!”
赵琴呵斥道:“我与世子妃讲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我的人还轮不到二叔母训斥,”纪宁萱脸色霎时变得冰冷,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直接戳破她的心思,“二叔母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拿祖父的事来压我,让我把婉婉带进王府?”
还真当自己是个傻的,如三岁小孩一样好哄骗?
赵琴没想到世子妃看破了自己的心思,笑容凝在脸上。
“二叔母倒是为我想的长远,可惜了,我不是二叔母以为的软耳朵,也不是你们以为好拿捏的泥人,你们欺我阿爹不在,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我,当真以为我没有脾气?”
恰在这时,王府护卫提着醉醺醺的被五花大绑的纪禄之回来了,脸上还印着艳丽的唇印。
赵琴大惊失色,尖声道:“你这是干什么!他可是你二叔。”
“二叔?哪门子的二叔?卖自己侄女的废物罢了。”纪宁萱胸腔中的火气愈烧愈旺,抢她嫁妆,哄骗自己给世子纳妾,忒不要脸。
这样的亲人如若不快刀斩乱麻,日后定要给王府惹出许多麻烦事。
纪宁萱从秦夫人口中听到二叔时,就派人去打听了她二叔做了何事,二叔先是仗着世子妃的旗号为所欲为,还借此攀附与平南侯府大公子的生意,赚了点小钱,后脚就进了赌坊和香月楼。
烂泥扶不上墙。
“红桃……我的红桃变了,她不是红桃……”纪禄之在地上眯着眼说胡话,醉成了一摊烂泥。
闻言,赵琴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纪宁萱直截了当地吩咐护卫:“打晕绑起来送回庄子上种田,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好。”
清醒时,二叔颇会胡搅蛮缠,如今醉酒倒是个好时机。
赵琴一听,当即变了一副嘴脸,也不上赶着巴结世子妃了,左右王府不行,还有平南侯府家的公子可以结亲。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世子妃怎能插手我们家的家务事,今日你要把你二叔送走,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赵琴扑在纪禄之身上,撒泼打滚。
路秋霜一把拉开世子妃,她也被赵琴方才的言论气到了,往日她能忍则忍,现在纪府落难,二弟一家不仅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对付世子妃,将军在天之灵如何安息!
退一步蹬鼻子上脸,世子妃说的没错,就该把他们送回田庄。
路秋霜在一旁直接指着护卫来了句,高声道:“踩!踩完送走!”
赵琴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吼道:“路秋霜!你敢让人踩我,你算哪门子的当家主母,你别忘了,大哥连个正房的位置都没给你,你现在还要反过来巴结世子妃……”
场面一度失控,纪宁萱也没料到姨娘会有这么大反应,赵琴又惯会挑拨离间。
这边闹腾着,刘嬷嬷搀扶着纪老夫人从洛云观回来了。
赵琴跪在地上脸上还挂着两滴泪,伶牙俐齿:“母亲,咱家如今没落,就属她运气好,嫁给了世子,倘若不是她,老爷子怎么会去世,母亲还为此忧心过重,生了一场大病,如今让世子妃扶持一下自家人怎么了?
“你闭嘴!就他这副德行,还想谋个一官半职,送过去也是个贪污的主,难不成你还想去狱中走一遭?再闹,你们就滚回田庄。”纪老夫人黑着脸给了她一记白眼,一拐棍挥过去,赵琴闭了嘴,老夫人发话,左右不会回田庄了,她老老实实拖着纪禄之回了院子。
纪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个二儿子,只觉头晕眼花,呼吸不畅。
自己一生三个儿子,大儿子纪明盛最有出息,二儿子纪禄之幼时体弱多病,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纵容了些,如今却是养成了一个废物,娶的妻子惯会嘴上功夫,到如今还是只惦记着蝇头小利,目光短浅拎不清事。
三儿子呢,年轻气盛,非要出去闯荡,音讯全无。
大儿子上阵杀敌,她日夜祈祷,没想还是落得这个下场,纪府还在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老夫人看着冷冷清清的府邸,短叹长吁,悲从中来,可怜他的大孙子去的早呐,真是造孽啊。
想起去世的大孙子,纪老夫人脸色变了变,忙拉着纪宁萱去祠堂上香,对着阿爹与哥哥的牌位拜了又拜,祖母嘴里还神神叨叨的。
老夫人回房休息后,路秋霜询问刘嬷嬷母亲在洛云观可是出了什么事,老夫人说是要住上百日,如今才多久便回来了。
刘嬷嬷一拍大腿,脸色骤变,同世子妃与路姨娘说道:“老夫人在观里睡不安稳,总是梦见将军还有大少爷,有次老夫人夜里睡不着起来走动,哎呦喂,这一走动不当紧,老夫人非说看见了大少爷。”
提起这个刘嬷嬷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打了个冷颤:“可把老奴吓得不轻,要我说这洛云观也不干净,索性老夫人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