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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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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片雪花堆积在墙头上,新年伊始,京城却淹没在一片死寂之中,没有丁点儿喜庆的氛围。

偶有几个孩童在街道上嬉闹,一头扎进雪堆里,转眼间冒出几个小雪人,添了几分生气。

正心塔上,江黎发间又冒出许多白丝,苍老了许多,他望着守了三十余载的皇城,叹道:“想当年,我们三个在此聚首,还都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转眼间也都满头白发了,这天下啊,该是孩子们的了。”

苏清端茶的动作一滞,“陛下要退位?”

江黎咳了几声,“朕为祎儿铺好了路,剩下的就靠他自己走了,有那几个孩子在,问题不大。”

纪明盛大口大口喝着烧酒,浑身暖了许多,他夹起一片藕塞进口中,“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就像这菜,心眼子多,得亏是好心眼子。”

江黎为了钓大鱼,设计让纪明盛假死,安排他做苏清的护卫,以防万一,还让陆宜在外接应,一连串的计谋,只为扫清太子登位路上的障碍。

江黎哼道:“不然呢?像你一样就长了个带兵打仗的脑子,死都死不明白,要不是有余小将军在,你回京路上说不定就没气了。”

回想起天牢那夜的对话,江黎就窝着一股火,还说什么做厉鬼都不放过他,纪明盛想当鬼,他这个皇帝当然有求必应。

“还好陛下没老糊涂,差点儿真成鬼了。”纪明盛想起那几个孩子,叹道,“后生可畏啊,陛下要退位,那臣也该解甲归田了。”

他本计划击退南椋国后,就上奏请辞,解甲归田好好陪女儿,颐享天年,哪曾想人老了还得经历这么一遭。

苏清:“那臣也……”

江黎:“你不行,你还得替朕看着这群孩子们,别再乱起来。”

苏清摇头哀叹:“可怜臣这一生无妻无子,人老了还要被你们欺负。”

“呵,别以为朕不知道,宁萱认了你做干爹,再说了小珩也算你半个孩子,少在这装可怜。”

“什么?!”纪明盛一掌拍在桌子上筷子折了半根,一军将领的威严也不是盖的,菜碟吓得都跳三跳。

“你这个老东西趁人之危,居然哄骗萱儿认你做干爹,厚颜无耻!”

“小萱已经嫁给小珩了,小珩算是我的半个孩子,那小萱认我做干爹有问题吗?”苏清淡定地喝茶,笑了笑,“都要当外祖父的人了,也不知道稳重点儿。”

纪明盛哼道:“没经过我这个老丈人的考验之前,我可不认他做女婿。”

“你看你这人,先前求王府护下小萱,现在翻脸不认人,小珩我看着长大的,我亲自教的,多好一个孩子,还需要你考验?”

“就因为是你教的,我才要考验考验。”

“小心输给小珩,你这个镇国将军的威名可就没喽。”

一个苏御史,一个镇国将军,两人像个小孩一样你一句我一句斗起嘴来,江黎时不时劝和两句,三人吵吵嚷嚷,恍惚间,江黎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把酒欢歌,意气风发的三位少年郎。

江黎苦心谋划,终是在临终前,为太子铺平了这条路,他命白玟入御史台,封余白瑛为昭勇将军以助太子安定天下。

是日,景星庆云,抬头见喜。

江黎退位,庆公公宣旨:“朕承天命,御宇三十余载,夙夜忧勤,惟恐负苍生之望。今岁星西垂,龙体日衰,难复躬亲万机。太子江祎仁孝聪颖,德彰四海,深肖朕躬,宜嗣大统。兹传位于太子,改年号承平,以应天心,以顺民意,由世子江砚珩在旁辅佐。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退位后,江黎自知时日不久,守了这座皇城三十余载,他不愿在此长眠,闹腾着要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和纪明盛互骂了一句“糊涂的老东西”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太子江祎继位后,先是将朝堂清理了一遍,经白玟多次上奏,江祎下令女子也可参加科考,入朝为官,后又特命今年的除夕夜不作数,将其挪至元宵节,届时举国同庆,去去晦气。

自此阴霾散去,天下安定,海晏河清,京城慢慢恢复了往日生机。

除夕夜纪宁萱晕倒后,纪嘉林快马加鞭赶回来给人把脉,这才得知纪宁萱已怀有身孕,好在腹中孩子无事。

纪嘉林开了几副安胎药,初期小姑娘情绪波动大,动不动就落泪,江砚珩便寸步不离地守着人。

何兰玥得知此事,乐不可支,忙前忙后开始与亲家商量补办大婚的事,最终二人决定定在元宵节那日,喜上加喜。

为了照顾纪宁萱的时好时坏的情绪,陆青汐,江思晗和尤蓉蓉整日找些新鲜玩意儿逗她开心。

江眠得知喜讯也来看望纪宁萱,说定是那日的祈祷被神仙听到了,二人才一同有了宝宝,于是一行人又去洛云观还愿。

纪宁萱从大殿内出来,不知不觉走到了姻缘树下,她望着古树发呆,望着望着,眼角不自禁变得湿润。

“怎么又哭了?”

江砚珩拿来绒毛披风裹住她,轻柔地为她擦泪,小姑娘的鼻尖眼眶红红的,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见她这副样子他就心疼的不得了。

纪宁萱埋到他怀中,吸了吸鼻子:“我想阿爹了。”

江砚珩揉揉她的头,他知道她其实是在说想哥哥了,他低叹:“那今晚回岳父那边住,好不好?”

纪宁萱点点头,“那你要陪着我。”

小姑娘现在不止爱哭鼻子,还黏人的很。

江砚珩捏捏她的脸颊,眉峰轻挑:“岳父把我赶出来怎么办?”

纪明盛现在处于老丈人看女婿还看不顺眼的阶段,说是没过他这关之前,两人就不算夫妻,有孩子也不怕,大不了他养女儿一辈子,若不是女儿时常黏着江砚珩,他就把人留在纪府住着了。

对此,何兰玥和江白表示他们可不管,反正儿媳认定了,婚期定好了,至于怎么把人娶回来,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那你翻墙过来,我偷偷给你开门。”

江砚珩好笑道:“好。”

“天色不早了,雪还没化完,下山路不好走,我们回去吧?”

纪宁萱抿抿唇,依依不舍地看着姻缘树,突然道:“人真的有来世吗?”

如果有的话,哥哥和许姐姐是不是可以……

江砚珩立刻领悟了她的想法,牵着她的手走向小道士:“可否替别人抛姻缘牌?”

纪宁萱满怀期待地看着小道士,眼眸亮晶晶的,叫人不忍拒绝。

小道士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纠结半晌,空濛真人不知何时来了此处。

他递给纪宁萱一块木牌,笑道:“此生缘虽尽,来生缘可续,夫人既放不下,便为他们抛一次吧,会有个好结果的。”

夕阳西下,云霞映射出橙色的光辉,微风乍起,枝干上木牌踩着风翩翩起舞,宛若风中精灵。

得到想要的结果,纪宁萱笑眼弯弯,挽着江砚珩朝外走去,余辉下两道身影拉长,声音逐渐淡去。

“夫君,我饿了。”

“想吃什么?”

“玉华街的白糖糕,给阿爹也带一份,还是两份吧,阿爹胃口大。”

“好,都依你。”

年假结束后,各大臣开始照常上早朝,江砚珩也开始忙碌起来,集中处理完手头上的公务,便早早回府陪着纪宁萱。

江砚珩不在的时候,陆青汐几乎日日都来找她,二人在京城各处逛了逛,再者就是去找江眠闲聊,纪宁萱倒也不会觉得无聊。

只是自从她有孕之后,王府每个人都对她紧张的不得了,生怕她磕着碰着,射箭也不能碰,她现在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四肢都快生锈了。

落雪给她找了点事干,给未出生的宝宝绣些小衣服小鞋子,不过在江砚珩看到她指肚上的伤口后,这件事也被禁止了。

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元宵节前三日,落雪摇头晃脑地给纪宁萱精心打扮了一番,纪宁萱看着这一身华丽的衣裙,又看了眼外面将要落山的金轮,疑惑不解。

“打扮成这样,今夜王府有客人要来吗?就算有客人来,我打扮成这样不是喧宾夺主吗?”

“没有客人来,夫人生得好看,不打扮好看些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多首饰。”落雪挑了一对翡翠雕花耳环给夫人带上,笑意融融。

雪翎也跟着笑眯眯的,“这支簪子好看,戴这支。”

“你们俩有事瞒着我?”

两人异口同声:“没有!”

纪宁萱正要“逼问”两人,江砚珩正巧下值回来了。

她笑盈盈迎上去:“忙完啦?”

江砚珩温柔地看着她:“嗯,今夜外面还挺热闹的,我们出去逛逛?”

肯定有猫腻。

纪宁萱眯起眼戳了戳他的胸口,“这么巧,我刚梳好妆,你正好要带我出去玩,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落雪和雪翎东张西望,突然忙碌了起来,更加可疑了。

江砚珩牵住她的手往外走,“跟我出去就知道了。”

素月当空,清辉万里。

纪宁萱一路上再三逼问有什么事瞒着她,撒娇攻势都用上了,可惜某人嘴巴紧得很,把她亲得晕头转向后糊弄了过去。

纪宁萱掀开帘子企图探究出马车的行驶路线。

新年至元宵节这段时间,江祎下令取消宵禁,或许是因这个新年太过沉重压抑,京城几乎是整天整夜地亮着灯盏,势必要把喜庆的氛围拉回来,街道上人声鼎沸,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一个比一个起劲。

有两家猜灯谜碰巧摆在对面,两个摊主为了拉客,花样百出。

忽地,一盏花灯入了她的眼,纪宁萱眼眸亮了亮:“那盏花灯好漂亮,是条锦鲤诶,我们去猜灯谜吧。”

两人下了马车后才发现,这两家猜灯谜的终极大奖均是锦鲤,两家摊主叉着腰谁也不肯让谁。

“我家的精致,夫人来我家猜。”

“我家的可是我爷爷亲手做的,做工不知比你好多少倍!”

纪宁萱惊道:“你不是那日卖木雕的摊主吗,改行了?”

摊主也认出纪宁萱,喜道:“元宵节喜庆,就让我爷爷扎了几盏花灯卖着玩,除了花灯还有不倒翁木雕呢,夫人来我这边猜吧。”

“我这灯谜比她的有趣,除了花灯还有香囊,玉坠作为奖品,夫人来我这边猜。”

两人你来我往,生怕有人拿不走那花灯似的,对上两位摊主热情殷切的眼神,纪宁萱陷入苦恼,江砚珩替她做了决定:“不知道选哪家的话,那我们就都要了。”

一刻钟后,江砚珩将灯谜各猜了一遍,摊上的奖品都被他们赢完了,两位摊主情绪一时激昂,没想到遇到一个厉害的主,那表情明明想哭,却又不得不勉强维持着笑,毕竟是他们自己招来的。

纪宁萱好笑地看着他们,指着锦鲤花灯说:“我们就要那锦鲤花灯好了,多了也拿不完。”

一听这话,两位摊主仿佛得到了水的鱼儿,重新活了过来,连忙拿下花灯递给纪宁萱。

纪宁萱提着两盏花灯,步子雀跃,发丝也跟着染上了喜悦,“两只锦鲤,我可真幸运。”

江砚珩看她笑,嘴角不自禁翘了起来,他接过一盏花灯,温暖的掌握住小姑娘的手,“嗯,夫人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

两人沿街走着,纪宁萱兴致高昂,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时辰,遇到卖糖葫芦的小贩,她一口气买下了一整扎,分给落雪,雪翎两串,其余的打算拿回去分给忠叔他们。

但纪宁萱吃了两三个就没胃口了,由于怀孕,她的口味千奇百怪,今日想吃酸的,明日想吃甜的,但每次吃两三口就不想吃了,都是江砚珩替她吃掉剩余的。

她顺手就给了江砚珩,软声道:“糖葫芦也是幸运之物,分给夫君一半吧。”

江砚珩对她这副样子毫无招架之力,习以为常地帮她处理掉了剩余的几个。

纪宁萱小手灵活地撬开他的五指,与他十指相扣,状似无意问道:“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夫君说天下独一份的无价之宝是什么宝物啊?”

“夫人聪慧,不如猜一猜?”

纪宁萱走到他面前,眼眸中似有星河流转,映照出江砚珩柔和的神色,调笑道:“不会……是我吧?”

江砚珩笑而不语,横抱起她往回走,“今夜还有别的事,改日再来玩。”

纪宁萱对他避而不答的态度非常不满,“你笑什么,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我猜错了吗?”

“没猜错。”

瞥见他泛红的耳尖,纪宁萱憋笑,嘴角泛起戏谑:“夫君也会害羞啊,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

江砚珩将人抱上了马车,浅笑道:“秘密。”

“夫妻之间要坦诚相待,不能有秘密,快告诉我。”

江砚珩长臂一伸把人揽到了怀中,大掌在她腰间揉捏,眉峰轻扬:“我和夫人还不够坦诚相待吗?”

纪宁萱小脸蓦地一红,两人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她换了个问题:“我们到底去哪儿?”

越不告诉她,她就越好奇。

江砚珩终于舍得透露一点点信息:“纪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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