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夜:“怎么,不可以吗?”
杜伯承:“怎么就可以?当初你逼我入赘的时候,我是不是也和你谈过感情?让你好好的友情不要就那么破坏掉,但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你说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朋友,让我不要聊感情。现在我和你正儿八经谈生意,你又开始和我谈感情了?”
杜柏承问邬夜:“甘蔗没有两头甜,你是全天下的便宜都想占,是不是?”
当着这么多家人的面,杜柏承又开始提逼赘的事。
邬夜一下就火了,猛地拔高声音道:“杜柏承!你又给我翻旧账!”
杜伯承慢条斯理顶回去:“不是我翻旧账,是你应该敢作敢当。”
邬夜真是受够了!噌的站起身,面若冰霜质问他:“我怎么敢做不敢当?你总是责怪我逼你入赘!那你怎么不说我还救了你命?我——”
杜伯承从顺入流打断他的话:“你还为我毁了清白,对不对?”
别的新婚夫妻蜜里调油,他们两个是不吵难受。
期间一句话都插不进来的哥嫂们也发现了,这俩人表面上装的举案齐眉,其实私底下的关系并不怎么样。这不,多说两句话就暴露了。
正要劝。
杜柏承已经软和了态度,重又拉住邬夜紧紧握成拳头的手,将他轻轻拽到身边道:“别这么大气性,伤身。”
“咳咳~我的意思,是咱们一码归一码。不要因为钱伤了感情,也不要因为感情耽误了生意,好吗?”
邬夜都要被他气死了,一把甩开他的手,“谁和你有感情?我和你没感情。”
杜柏承拿出自己曾经养爱犬的经验,尝试给他顺毛:“嗯嗯嗯~你和我没感情,我和你有感情,行不行?”
这话入耳,这态度也让邬夜重新找回了面子。
他抿唇道:“这还像句人话。”
杜柏承也发现了,邬夜看着脾气不好,但真的还蛮好哄的。重又把他拉坐回椅子上,让华章去自己屋里取来红泥和书契,和邬夜确认无误后,各自按了手印。
续的买断协议仍是半年,买断费也依然是一百两。
邬夜洗着手上的红泥道:“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等明儿让人从镇上给你送五百两来。”他环视一眼简陋破败的黄土屋,“多的你留着修房子。”
杜柏承用毛巾擦着手摇头:“不用。这房子我本来去年就要推倒重建的,但请来的风水师说我家占着天坑,得今年六月才能动工。咳咳~工匠木料那些我都预备好了,钱也够用,你就不要破费了。”
邬夜还不知道这事,愣了一下才想起,先前那黑煤木匠好像是说了句家具已经做好什么的,但当时他只顾着拈酸吃醋了,也没注意听。此刻便又有点不高兴道:“家具也做好了?”
杜伯承却摇头:“还没。”
邬夜奇怪:“那先前那贱——咳~那个黑煤小木匠说家具做好了,那是什么家具?”
杜伯承顿住。
他穿来时,原主家徒四壁,生活条件和居住环境都极差。
杜伯承无法忍受这样的苦日子,待手里一有钱,便在镇上方量好了店铺,又置办了一处环境清幽的小院子。
却不想还没来得及和家里人说,就发生了逼赘的事。搬家和开店这两件事,便都耽搁了下来。
他这次住娘家,也是为了把这两件事彻底落实。
当然,现在还不能让邬夜知道。
差点说漏嘴的杜伯承将手里的毛巾递给邬夜,含糊道:“建房子的事还早,先做几件凑乎一下。”
邬夜不疑有他,道:“我让人给你送一千两过来,到时家具就别找那黑煤做了。多花点钱,找个好点的手艺师傅,做出来的也称心。”
杜柏承却还是摇头:“不用,找谁我也有银子。”
邬夜将手里的毛巾一扔,奇怪道:“杜柏承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刚才和我要买断费的时候分文不让,现在白给你九百两又不要。我真不明白,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杜柏承神色淡淡:“该是我的,我一厘都不会让。咳咳~不是我的,我也一分都不稀罕。”
邬夜点头冷笑:“嗯,你清高,你有骨气,你是个男人。但咱俩也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吧?就非得算的这么清楚?”
杜柏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口说了迎宾楼掌柜的事,问他:“这事你知不知道?”
邬夜摇头,刚要和他解释,杜柏承却点点头相信了他,看着外面日落西山的天色提醒道:“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
邬夜抿唇,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杜柏承看他:“怎么了?还有事?”
邬夜唇齿微张,还是想问清楚他和那块黑煤有没有私情?坚持留在这里,是不是想背着自己,去和喜欢的死哭包偷偷相会?
但同时他也很清楚,杜柏承是个极注重隐私且十分讨厌拘束控制的人。
自己敢问,杜柏承就敢冷脸相对,恶语相向。
而离别在即,他回想起今日杜柏承对自己说的那些充满警告意味的话,也不想带着难受远赴他乡。
可是不问清楚,又不放心……
邬夜心思百转间,忽有了个既能试探杜柏承,又不惹杜柏承讨厌,还能监视杜柏承一举一动的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