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你千万要告诉我呀,沈和欣一回来就要…”
赵意欢实在是听不了此人唠叨了,“等着吧…”
…
大理寺内,沈和欣被领到了物证房。
带路的捕快将她带到门口就离开了。沈和欣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推开了物证房的木门。
一排排架子后面,有个身穿提案司官府的男子背对着她,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转过身来,弯下腰拘了个礼:“见过沈小姐。”
又是周岐越。
沈和欣想起此人昨夜差点伤了赵意欢,心下很是不悦,但还是耐住性子回了礼:“见过周校尉。”
周岐越:“沈小姐师从名医,精通百草,我们想请你来帮我们辨别几样东西。”
“能为大理寺办案尽一份力是我的荣幸。”虽实在不愿搭理周岐越,但身在大理寺,沈和欣不可能不给他这个面子。
周岐越招手,立马有两人从屏风后端来两样物件,放到了两人之间的红木长桌上。
沈和欣瞧了瞧,是一小碗已经凝固了的血液,腥气格外重,另一样是一小撮未知种类的毛发,长短不一。
“这是?”沈和欣发问。
“孙维坠马之日所乘坐马匹的血液、鬃毛、马尾。”周岐越屏退了那两人,将沈和欣请到了桌前,“我们想请您辨别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药物或其他东西的残留。”
沈和欣颦眉,心里的不悦更是加深,这些都是基本的,也应由大理寺的仵作辨别,若是这些小事仵作都办不了,没有长进的话,朝廷何苦养着这群人。
但心里虽是这么想着,沈和欣还是仔细嗅过了桌上的马血和毛发。
马血已经凝固,但血腥味并不会因此消散,沈和欣胃里翻江倒海。
她自小跟着名师学医,最爱草药,尤擅针灸之术,但却唯独接受不了这血腥味,就连师父也说她若是能克服的了,必当能达成当世第一的成就。
但还好她会忍,又有不相熟之人在场,她还是那个医术成就卓然的宰相之女。
“这马血并无任何问题。”
倒是这马尾,细嗅之下确实有股药香,若她没辩认错的话,这是天香竹的味道。
“天香竹?有什么作用吗?”周岐越问道。
“没什么作用,算起来这也算不得一味药材,硬是要说的话便是有些活血的功效,山里的猎户若是瘀伤倒是会采些天香竹的叶子嚼碎了外敷,倒还没听说过有人拿来用到马匹身上。”沈和欣疑惑道。
周岐越紧盯着这两样东西沉思道:“这天香竹有没有不可同用的东西,比如同用会导致致幻、麻痹一类的效果。”
仔细在脑海中检索了半刻,沈和欣肯定得摇了摇头道:“并无。”
“既是如此,麻烦沈姑娘了,我送您。”
沈和欣抬手拒绝,语气也是果决的很:“不麻烦您了。”
抬手将要推开物证房的大门,沈和欣复而转过身来。
“周校尉,天香竹虽不是什么常见的草药,但也却不稀奇,大理寺或提案司的人却连一个能辨别的出此物的人都没有,您当真要花些时间好好管管手下这群人了,孙府那边的监视到底还是比不上这些实际上的重要,您可千万别本末倒置,也别让他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什么事都做不成。”她还记着昨夜的仇,说起话来便语中带刺,很不客气。
“沈姑娘说的是,我定会好好教训手底下这群人,不过孙府还是要盯着的,不然昨夜也不会发现有可疑之人潜入孙府,此案要是出了任何问题我可负不了责,还是小心为上。”
现下虽是白日,但物证房却透不进来一丝阳光,周岐越站在书架的阴影之下,更是辨别不了他脸上的表情,但声音是冷的很,没有任何虚心受教的意思。
沈和欣推开门,这物证房反倒多了丝暖气,她头也不回的融入阳光中,“那便祝您早日侦破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