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烛火泛着红光,这两个家伙瘫在地上,半身不遂的模样,加上原本就猥琐的面貌更是十足的丑陋。
“但凡有点血性的夏人都不会通倭,这儿还是姑苏县狱,”赵意欢冷笑,“你猜那些狱卒有多少花样用在你们身上。”
惊讶、害怕、恐惧…各种情绪交织着出现在两人的脸上。
“淮左!淮左!”窦渭突然扒住牢门,摇晃出了声,“我错了,我不该勾结水匪,看在我是你师父的份上,你给我个痛快吧!”
赵意欢弹跳起身,嫌恶地看着这两人,好奇到底是多大的脸皮才能说出这些话来。
“我们走吧。”陆淮左没理会,也没转身,留下一句便径直出了大牢。
赵意欢唰得抽出腰间的匕首,在两人急切的目光下亮了量后又悠悠收回,寒芒一闪,对待恶人当然还是恶语最管用:“想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知道你们有没亲眼看着蛆虫啃食自己身体的机会。”
站起身来,她居高俯视对上两双恶狠狠的眼神,嗤之以鼻。
相比于陆淮左一刀下去取走性命,这样的折磨才够畅快人心。
她刚刚在这间牢房内洒下了软筋散和断肠骨,这两种药粉虽取不了人命,但效果如其名,足以让人经历痛彻心扉的断肠断骨之痛,连求死的力气也没有。
县衙外。
陆淮左仰天长吸一口气,都结束了:“刚刚在牢里多谢你拦住了我。”
“不用谢,我原先还想,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我陪你走这一趟,”赵意欢歪着脑袋,啧啧,“见到这两个烂人我就明白了,若是胡大哥他们几个陪着,只怕会跟着你一道杀了这两人。”
“先前在岛上你姗姗来迟,没想到是去收集罪证了。”他当时只想着要杀了那两个家伙,现在冷静下来,惊觉这二人狼子野心,竟还有胆子勾结倭人。
“我在船上是就听见有人用倭语跟窦渭说话,后来在岛上时就去蹲了个墙角,可惜他死了,不然都不用审。”赵意欢皱眉答道,对于没活捉那个倭人还是有些惋惜。她年初时还听沈和欣说过,倭国人向天子朝贡了一大批珠宝,希望得到夏朝的庇护,没想到却是在暗度陈仓。
她已经飞鸽传书给沈和欣了,只是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身冷汗。
“你听得懂倭语?”
赵意欢点点头:“我们家商队也会和倭人做生意,虽说听不懂他们具体讲的什么,但他们那个腔调还是比较熟悉的,都是沿海长大的,就跟漠北人听得懂契丹话差不多。”
“以后我洪生帮随时欢迎赵姑娘,陆某也随时听候差遣。”陆淮左立在她面前,突然弯腰拱手。
赵意欢摆手,佯装埋怨道:“什么差不差遣的,不都说了是刎颈交了嘛,你怎么还这么客气。”
“你多留几日,叫上顾前辈一起,姑苏的美食你们应当没怎么尝过,我做东,两位一定要尽兴。”他无奈地客气道。
赵意欢想了想,经此一事,洪生帮内百废待兴,陆淮左怕是不得这个空闲,加上洪岁姑娘才刚被葬下,他哪有这个闲心,故而微微一笑道:“不麻烦了,洛川来了急信,我这几天就走。”
“这么着急?”
“嘿嘿,洛川有人等着我,我归心似箭。”
“心上人?”
“欸,陆帮主多想了,是我一个好友,她要出远门了,希望临行前再跟我见一面。”
“如此,此行顺利。”
“借您吉言。”
…
临行前的一夜,赵意欢特意潜伏进了姑苏县狱。
窦渭和窦海二人是被疼痛惊醒的,睁开眼才发觉都被布条塞住了嘴,发不出一丝声音,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我说过,我要给你们亲眼看着蛆虫啃食自己的机会…”淬了毒的匕首一寸一寸割过这对烂心肠父子的皮肤,伤口立马溃烂发黑。
一道道划过去,伤口从小腿向上蔓延,赵意欢满是遗憾地开口,嘴角带着瘆人的笑意:“可惜不能亲眼看见你们被问斩,这份大礼可还喜欢。”
对上两人看疯子一样的目光,她收回匕首,笑;“我倒是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