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时寂很面熟,但又记不起来具体在哪见过。
央久挎上了包,兀自弯了弯唇:“妈,我就不去了,我今天要去参加同学聚会,年夜饭不用等我了。”
“好……好好……”
梁洛应了两声,她习惯性地扶了下眼镜,“那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央久朝挥了挥手,消失在了门口。
晚上,阮况急匆匆地赶到南城春晚后台,临时顶替一下央久助理的工作量。
他来的时候,时寂正坐在化妆台面前,眉心微蹙,对着镜子摩挲棱角分明的下颚。
“干嘛呢?”
阮况自然地拉过凳子,坐了下来,“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开始爱惜这皮囊了。”
时寂随意将谱子丢给男人,兀自站了起来,他挑了挑眉,语气倦怠:“我让你来是当经纪人的,不是来八卦的。”
“诶!时寂你真别说,我确实有八卦想和你说。”
阮况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昨天下楼买煎饼果子碰巧看到的事,他跟在时寂后面,顺了一瓶饮料。
“我没兴趣。”时寂眼睁睁看着刚刚从包里抽出的代餐饮料,被阮况一把夺走,面上并无波澜,似是习惯了两人的相处模式。
“大明星,你话别说那么死好吗?”
阮况拧开瓶盖,扬了扬嘴角,开门见山道,“我昨天在我们家小区见到央久了。”
“然后呢?”
时寂转过身来,他掀眸扫过面前的男人,周身散发着一股不送拒绝的冷意。
阮况咽了咽口水,看见时寂这副模样,跟见鬼了一样,要知道,大明星上次这么大反应,还是因为拿到了一个特别复杂的角色。
那个角色挑战性很大,圈内流量都怕演技撑不起来,纷纷拒演,这一拖就是一年,好不容易临近开拍,又遇到投资方撤资。
导演无奈之下,只好选用新人出演,这个饼几经波折,最后转到了时寂手上,也正是这个角色,直接让时寂从圈内寂寂无名的存在,变成戏约不断的二线明星。
阮况现在想起来,内心都止不住地沸腾,只有他知道,时寂在拿到这个角色之前,度过了多长的空窗期。
“昨天,我肚子饿了,下楼买煎饼果子。”
他眼神闪烁,故作高深地顿了顿,“碰到一个男人和央久拉拉扯扯,他们好像是在讨论什么分手,我站那看了好久,不得不说,央久找男朋友的眼光可以,那男人的姿色和你有的一拼。”
阮况丝毫没意识到什么不对劲,他有些懊悔,自顾自地说道:“要不是情况特殊,我都想签一个和你同类型的竞品了。”
“你放心,他不会成为我的竞品。”
时寂重新拿起了一瓶酸奶,单手摸了摸有些红肿的下巴,懒洋洋地勾了勾唇,“要争,也是我赢。”
阮况有点稀里糊涂,嗤笑道:“诶,时寂,照你这样说,你这么有魅力,央久怎么不去泡你?”
他这句话无疑戳中了时寂的痛楚,只见男人扯了扯领带,攥紧了瓶身,闷声道:“这话,你应该去劝央久,和我说没用。”
阮况这才慢慢察觉了男人心情的低落,他仔细打量时寂的脸,语气添了点疑惑:“时寂,你这脸怎么回事?”
时寂没有作声,周身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他挑眉,抿着唇。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快跟我说说。”
阮况心里涌上一阵烦躁,他受气可以,要是谁欺负他手底下的艺人,他会卷起袖子,冲出去和那人干一架,“忒,哪个王八蛋,他不知道打人别打脸这个道理啊!”
时寂伫在那,光影落在他的脸上,气质愈发清润:“阮况,这次是我主动招惹的,不关他的事,况且,他下手最重的一次,没有打到我的脸。”
他话音刚落,阮况便听到身侧的男人忽地嗤笑了一声,眼底满是畅然。
“时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
阮况心里烦躁,他双手抱胸,支着腿,“你要是出什么事,我怎么办,一个光棍经纪人,拖着一个毁容的艺人,喝西北风啊!”
“我不欠他了。”
时寂那双漆眸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愫,他眉心渐渐舒展,在阮况面上忿然之时,只留下了这句话,而后骤然离开了原地。
“你小子,我看是被打爽了。”
阮况对着重新关上的门,无奈地摇了摇头,“诶,希望这次你能得偿所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