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两面宿傩——你就乖乖成为我的血傀儡吧!”
轰——熊掌拍下,大片大片的烟尘飞起。
“宿傩大人!!!”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放肆的邪笑回响在火烧的藤原家上空,尚善上人张开手臂,面孔扭曲,“我感受到了!我的血液已经流淌在宿傩的体内,现在——什么、不对!”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烟尘中,微小的耀紫电弧闪烁,发出诡异的声响。
“【飞天】,【神武解】。”
轰!雷电驰骋,自云端落下。电弧以铺满了大地的鲜血为导体,竟扩散到了方圆千米之远。
“呃啊啊啊啊啊啊!”数不清的生者、死者、半生半死者,都抽搐着身躯,像被伐倒的树木一般,直挺倒下。
云端之上,两面四臂的诅咒之王威风凛凛。
他右上臂持有黄金龙纹三叉戟,其上蛇衔银环铃铃作响,为咒具【飞天】。他左上臂持有彩铜五鈷金刚杵,其上螺钿莲花栩栩如生,为咒具【神武解】。
两个咒具同时爆发术式,竟让宿傩得以踏云浮空,降引天雷。
尚善上人后退一步:“什、什么,竟然——”
“呼……”染血的天逆鉾从宿傩的心口滑落,宿傩的咒力再次运转。
他左下、右下二臂结起咒印,两面两口齐齐咏唱咒词。
“龙鳞,反发,成双之流星——【解】!”“【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竈·开】!”
一时间,闪电霹雳、刃斩无情、烈焰咆哮,好似千军万马向尚善上人狂奔践踏。
“血傀儡——血傀儡!”尚善上人又怒又惊,操控着一具又一具身体挡在自己面前,“我的血液明明在你的体内——为何!宿傩,你为何不听从我的命令!!!”
诅咒之王踏过尸骨血肉铺就的焦热地狱,居高临下。
“我倒颇感讶异。”他单手抓起尚善上人的头颅,将对方从地上拎起,“蝼蚁,你怎如此不自量力?”
咔嚓、咔嚓、咔嚓——
在恐惧和痛苦的尖叫中,宿傩五指极慢极慢地用力,一点一点地让尚善上人的头骨出现裂隙。
脑浆渐渐从裂隙中渗出,尚善上人双腿踢蹬,双手拼命抓挠着宿傩的手臂,但根本就无济于事。
他的眼珠渐渐翻起,从眼眶中挤出,舌头瘫软无力,从嘴唇挂出。
尚善上人不得不细致地、缓慢地,感受最为细微最为煎熬的苦痛,然而这些还远比不上他带给他人的万分之一。
就在尚善上人以为这痛苦要结束的时候,那施予他的折磨却顿了一下。
宿傩盯着躺在地上的末伽梨。
末伽梨阖眼沉睡着,似感受不到痛苦,然而,她的脖颈骨肉翻起,伤口凌乱狰狞,是从未出现在她身上的惨烈。
咔擦。宿傩的五指深入尚善上人的头骨,狠辣地翻搅他的脑髓。
“啊——”
尚善上人的哀嚎似鬼魂般凄厉,然而宿傩大臂一甩,便将他扔飞。
轰!尚善上人撞破道道赤红砖墙,倒在一地瓦砾废墟的烟尘里,血肉模糊。
“呃、呃啊……”
宿傩没看尚善上人一眼,向末伽梨走去。
他在她身旁半跪,伸手欲要将她抱起来,却先是顿了顿。
宿傩仔细擦掉手指上脏污的血迹,这才托住末伽梨的肩与膝,将她横抱起来。
“里梅。”
“咳、我在……”
“活剥那只猪的皮,砍断他的四肢,把他丢到田里喂鸟。”
宿傩抱着末伽梨,回到了堕天神宫——只有他们二人的堕天神宫。
天元降下的结界,依旧阻隔着宿傩与末伽梨之间的连结,但怀中的那份重量、那份温暖……
宿傩微微低头。
他尽极力克制着咒力,但他的咒力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几乎飞蛾扑火般地向末伽梨缠去。
他知晓她会笑他——她果然扬起了嘴角,毕竟他的咒力正焦急地舔舐那道薄薄的结界,目的是那样的赤裸,好似贪婪着她的一切,连他自己都有几分懊恼。
窗外,有谁在天际点起一盏灯,将天与地都照耀得坦荡亮堂。
黎明到来,结界内,一轮明媚的咒力也缓缓升起,正依恋地隔着结界摩挲他的咒力。
宿傩犹豫了下,放任了一点自己的咒力——就一点点。
下一瞬,他的咒力简直欣喜若狂,轻易便碾碎了那道结界,然后愉快地缠上了末伽梨,亲亲呢呢地贴蹭过去。
宿傩不喜欢这样,一点也不喜欢。
然而,当末伽梨的手臂挽上他的脖颈,当那柔软又温热的身躯贴向他的胸膛,当她颤着睫毛,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宿傩没有避开。
相反,他轻叹一声,伸手揽住那腰肢与后脑,闭上眼睛,吻着她向下倒去。
晨光斑驳,香汗淋漓。
末伽梨喘着气,手指微微痉挛蜷缩,无法克制地卷乱了宿傩的发丝。
“我赢了。”她说道。
宿傩厮磨着她的脖颈,在她耳侧低语:“如此,你该高兴。”
“我是很高兴。”
“那么,这是什么?”
他舐着她的面颊,她扭头避开,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是汗。”末伽梨轻轻说。
“这借口你已经用过了。”
她微微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宿傩吻去了她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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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日本后记》、《三代实录》等诸多史料记载:自恒武天皇迁都至平安京的三百年来,藤原本家长久摄政,只手遮天,是为摄关。
平安时代末期,天皇苦此久矣,恰逢江户五条氏崛起,天皇便密信求援。
旬月后,江户五条氏秘密率军入京,并联合平安京菅原氏,突袭藤原本家的宅邸,仅一夜便俘虏了千余人,且战斗双方令人惊奇地没有任何伤亡。
俘虏名单上,藤原家家主藤原明央、日月星进队队长乌鹭亨子,赫然在列,三日后即被处以车裂之刑,部下千人皆归顺天皇。
藤原本家就此倾颓,众多天一般高高在上的贵族逐渐衰颓,以江户五条氏为代表的武士阶层迅速崛起,拉开了幕府时代的帷幕——史称【堕天之变】。
——以上,是正史。
至于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