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旋两眼放光,“当然了!远吗?”
越狮青已经迫不及待上车了:“附近能有多远,大不了在诺曼底住下了。”
步行在乡间的小路上,两旁都是草场,远方的山坡也是,大家的靴底都是泥土和草屑。
马场不多,只有三四家,一家占地就很大了,沿途不少来往车辆,只是龙旋想步行,大家才在把车停在了外头的停车场里。
这个小镇的马市不仅买马,还有马术表演,还能让顾客互动。
越狮青忽然慢下来,龙旋回望:“看什么?”
“你看那边那一匹——”越狮青指给她看。
隔着人群,可以隐约看见里面有一匹健壮的黝黑成年骏马,马身挂着一个狼狈的法国青年,他在试图降服它。
“好一匹烈马啊!”龙旋带着越狮青挤进去,两手抓着木栅栏,往里面探头探脑。
旁边有个棕色卷发的大胡子用带着口音的中文告诉他们:“这是一匹野马,就生活在背后的这片山原上,它被马场的老板驱赶回来。”
大胡子遗憾道:“老板的员工都驯服不了它,现在搞了个活动,谁能降服这匹野马,这匹马就归谁。”
他强调道:“不要钱,免费,包括所有的手续。”
场上的年轻人被翻下来,后背砸在地上,工作人员熟练地控制住疯狂的黑马,保护挑战失败的小伙子离场。
“谁能降服这匹野马,这匹马就归谁……”龙旋两眼放光,这不就是白送给她的。
她迫不及待要去报名了,这种好机会,可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哎!”越狮青却把她拉回来,“你要干什么去?”
龙旋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耐心地安抚着紧张的越狮青:“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给你嬴一匹马回来。”
搞什么??
不要命了??
“你要去挑战那匹烈马?”越狮青还没有忘记这人两年前进过医院的事,“不能去。”
着急要上场的龙旋挣开了他:“我很厉害的!你放心好了!”
说完像泥鳅一样,在人群里钻走,捉都捉不住。
“不行——!”越狮青生气地追了上去,“龙旋!你给我回来!龙旋!!!”
没人上场,眼瞅着气氛渐冷,主办方面上露出了遗憾。
就在这时,“我!”龙旋身手矫捷地翻进了场内,向举办方举手示意。
刚才的那位法国青年向大家展示了这匹马的难搞程度,有许多头脑一热想上场的看客都因此冷静下来。
只有一个高昂的来自遥远东方的语言高呼,众人看过去,那是一位高大的中国姑娘。
她乌黑的头发、眼眸,唇红齿白,翻越栅栏的身姿也如同骏马一般潇洒动人。
“精灵!”栅栏后面的法国老太太捂嘴惊呼。
签完了协议,龙旋上场了。
她什么护具都没戴,戴了会影响她的发挥。
现在的龙旋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十分了解,她的肌肉骨骼状态早已恢复,即将迎来年轻人的第一个小巅峰期。
山呼海啸的鼓舞与呐喊淹没了人群中那道紧张的呼吸声,越狮青目不转睛地瞪着,手机上是刚联系好的在法国的骨科圣手。
起风了。
万众瞩目中,这位来自中国的青年走到了野马的面前。
未被降服的野马和她一样,身上没有专业马具的束缚,一摇头,打了个响鼻,修长的两只前腿交叉着避开人类往旁边踱步。
龙旋没有过多的动作,她呼地翻身上马,利落的身影引发了第二轮的尖叫欢呼。
掌声热烈。
越狮青远远地看着,激烈的奔马鬃毛勾风,那人稳稳匍身驾驭在摇晃起伏的马背上,她和座下野马一般桀骜不驯,草场上,是两颗野心的终极较量。
她牢牢地贴紧了马背,黑马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甩下去,即使最成功的一次也只是让草扫过她的脸——有惊无险。
那对肩膀跟随肌肉灵活化劲时有节奏地翕张着,这让越狮青幻视了在高三玩滑翔时遇见的一只巨大的胡兀鹫——高原之上、云端之外,逆风展翼,凌空悬停。
所有人都在惊叹她的马术,她的力量,还有她所向披靡的胆魄。
她是长风,她是太阳。
世界各地汇聚在此的人们,男女老少,争相示爱!
“我!爱!你!”
有人用蹩脚的中文面向草场大喊。
那个会中文的法国大胡子激动地张开了怀抱:“喔偶!!感谢伟大的成吉思汗降临法国诺曼底!!!”
还有夸张的男女春心萌动:“哇哦哦哦!!我愿意为她献上我的身体!!喔哦哦哦——”
阿楷姐姐偷看着,旁边的越狮青表情一言难尽。
他没出声,但嘴一直在动,咬牙切齿的,看起来骂得还挺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