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想了什么,席渊无法读心自然是不知道,不过不影响他安慰纪清。
“其实,常元的作业你不会也很正常。他上的是全员优等生的学校,难度很高的,应该说我们全家学习最好的就是他了。”
席渊看着侧头露出一只眼睛听自己讲话的纪清,开始揭自己的短,“你知道常元为什么不问我和明宇吗?”
“我学习只能说不算差,明宇更是要感谢我爸经常给学校捐款让他读完了大学。”
“所以,不要想太多,你在常元那儿,顶多也只是落到了我和明宇一样的水平而已。”
纪先生不觉得被安慰到,他以前可是优等生。
“嘛,不过我唯有数学一直很好,大学差点被拉去数学系。”席渊觉得自己也要挽回一下形象,“可惜常元好像不怎么相信,也没有让我教他做作业。”
然而,听到这句的纪清彻底转过身,背对着席渊。
至少现在,他不和数学好的人讲话。
“……喂喂,是常元招惹你,我只是说一句数学好而已。”
看着一副打定主意不理自己的纪清,席渊为自己叫冤。玩笑着说了两句后,席渊看着纪清的背影笑了笑。
白天那个让所有人无法移开视线的,仿佛从旧时代而来的纪清还在眼前,然而现在的纪清又变成了他最初认识的样子,有时安静有时又跳脱幼稚地让他摸不着头脑。
一时让人无法分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但是曾经模糊印象里那个的纪清,确确实实已经被覆盖。
……
夜半,席渊模糊地从梦中醒来,那个覆雪而去的清淡身影还留在脑海,他微微低头,就在自己怀里看到了刚刚梦中的面容。
看来纪清最初安静的睡姿只是迷惑人,偶尔,他也会翻滚,然后蹭进席渊的怀里。
大概自己这个靠枕很舒服,席渊就看着纪清窝在自己怀里蹭了蹭,似乎找到了舒服的姿势,继续沉沉睡着。
安静的黑夜,席渊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声,在耳膜鼓动着。就像白天的自己,看着屏幕中的纪清的时候一样。
自己应该推开纪清的。席渊想,然而依然维持着半圈着纪清的姿势没有动。
他们只是被一纸婚约牵扯在一起的陌生人。就算是现在,也不过是多了导演和演员的关系。
绝不是夜晚在同一张床相拥而眠的关系。
……但是,自己的心跳为何如此大声又快速。
……为什么自己面对纪清,总是不能像其他越界的人那样冷酷。
那总是觉得纪清可怜,而柔软的心思,真的是因为同情吗。现在这远超普通人距离的姿势,自己为什么没有抗拒,反而有些,微妙的庆幸。
就像是被蛊惑般,席渊缓缓伸出手,在即将触摸到纪清脸侧的时候,停了下来。
最后只是动作轻柔地把一缕头发送到了纪清耳后。
眼前的人闭着眼的时候,看起来安静柔和,就像他的外表总是给人的印象那样,是需要呵护的柔弱之人。
但是席渊知道,当他睁开眼睛,你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不折的风骨,也能看到总是泛着笑意的灵动,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愉悦。
虽然才相处不久,他留在自己脑海的一举一动都鲜活地,让自己每次想起来都带着笑容。
当推开一直遮挡视线的迷雾,就能发现真实。
席渊知道。
是自己想要越界了。
*
因为纪清的工作暂时还没有开展,席渊还有很多事要忙,所以毫不意外纪清起床的时候,席渊已经离开了。
纪清就如往常一样在花园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消磨时间。
不过,当汪明宇找来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纪清没有像往常一样沉浸在书里,而是一根手指卷着一缕头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这缕头发有些挡视线吗?”
汪明宇一下坐在纪清的对面,“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剪掉,正好今天叫了发型师到家里来。”
“与其说挡视线,不如说是,造成了一些意外吧。”
纪清的话让汪明宇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没有解释,转移了话题。
“你刚刚说叫了发型师到家里,为什么?”
“你忘了吗?”汪明宇露出大大的笑容,“过几天就是沈爷爷的生日了,我们要去沈家住两天,之后还有宴会。舅舅发话要给你好好打扮打扮,而我,就负责这件事。”
在纪清反应过来汪明宇的意思前,汪明宇突然一打响指,“吴叔。”
吴管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捉住了纪清的一只胳膊。
“等……”
纪清没来得及说话,汪明宇就抓住纪清的另一边,两个人夹着他向着屋内而去。
好像生怕他逃跑一样,也把纪清刚刚的思绪统统甩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