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偷偷探查过，那人身上全然没有灵力。亦无修魔迹象。

倒是让他很好奇。——尊上回来，带个凡人作甚？

他不问，没想到潇令却主动说了。

潇令，“我带回来那人，现在在哪儿？”

白怀，“暂时关在了水牢里。”

潇令，“他可是仙界的一大宗师，小小的一个水牢，怕是委屈了他。”

“那……”白怀犹豫，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反话。

“带他来我的寝宫。”

白怀嘴上刚要应下，就听潇令冷不丁地说道。

“他是我即将迎娶的夫人。”

夫人？！

白怀简直一万个吃惊，他到底在说什么。

“婚期定在三日后，婚贴写好后，别忘了给仙界多送去几份，尤其是云仙宗那几位。”

白怀又是一愣。

“尊上的意思，是要让三界之人都知道？”

潇令看向他，冷冷一笑道：“何止三界。”

白怀立刻想到了什么，那关在水牢里的除了凤玦，还可能是别人嘛！他也是后知后觉。

当年白怀被潇令救下时，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亲眼看到潇令诛杀异部，血流成河。他性情暴戾，又生性多疑。白怀大多时候都是低声下气，胆战心惊。

后来潇令消失了三个月，又回来了。

这次，他终于在潇令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笑容。

那天，他也对他说了同样的话。

“本座就是要让三界看到，他是本座的心上人。”

也正是那天之后，潇令在得到一封信件后，穿了从未穿过的红色，一心欢喜地去了仙山……

被人背叛是什么滋味，白怀又何尝不知道。但同潇令的遭遇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要知道，堂堂的一界之主，世人口中无所不能的大魔头，最后落了个剜骨噬心，灰飞烟灭的下场。

想到这儿，白怀不敢继续再往下想。

＊

到了恶人殿前，潇令突然止步。

转头，一脸写满“你认真的？”表情看着白怀。那要刀人的眼神，白怀也是记忆犹新。

看到如此场景，白怀也是一愣。

十几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婢女，赤着脚在殿前跳舞。暗黑系的大殿前，像是飞来了一群不合时宜的蝴蝶。见潇令一来，花瓣漫天飞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接亲的婚队。

舞毕，婢女退至两侧，紫灵姬一袭紫纱罗裙，暗红肚兜就走了出来。

花瓣翩翩落下，她走得婀娜多姿，美得不像话。

潇令却没忍住后退一步，不耐烦地喊了声，“够了。”

白怀立马会意，白袖一挥，花瓣凭空消失。连那十几个看上去颇为碍眼的蝴蝶也跟着不见了。

徒留紫灵姬突然僵在了原地。

看着心心念念的潇令，避也似的从她身旁径直进了殿。

紫灵姬一脸怨气地盯着白怀，突然能动之后，破口而出：“要死啊，敢坏我好事……”

明艳万千的脸上全然没了娇媚，只剩下满满的怨气。发完牢骚，还要往大殿内进。

“我劝你，最好不要现在进去。”一直没回嘴的白怀突然开口阻拦。

紫灵姬纤纤玉手撩过精心打扮的发髻，柳眉一扬。“你是怕我抢了你的恩宠？”

“想死的话，随便你。”

“……”

紫灵姬心里自然明白，白怀不会同她开这样的玩笑，既然对方如此说了，那潇令定然是见不着了。于是，眼波流转，语调也柔软了不少：“尊上没说，他带回来的那人是谁？”

白怀知道她动机不纯，只是给了她个善意的警告。

“尊上亲自带回来的人，无论是谁，动了他，结果都只有一个字。”

死？

紫灵姬柳眉一挑，压根没将他的话听进去，小小的嘁了一声后，便扭着纤细的腰肢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