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决!阉狗!你抓了我高家的人,你全家要死尽!我不信你没个家人!”里间,高灯袖喘着气,撕心裂肺喊着。
郁七又放了只耗子到高灯袖那儿去。
“啊啊啊!”
骂声止了。
郁九三度告状:“有个小白脸——”
“啊啊啊!耗子!好大的耗子!”那一群被扣押来的知情狐鬼案的宫女尖叫起来。
郁七摊手,“没有耗子药。”
“小白脸!小白脸!”郁九急死了!
“吵。”郁决起身,走了。
.
睡了一天,作息乱了,芫花现下睡不着,抱膝坐在她自己房里的床上,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神呆空地盯着墙角一处。
她在想,不要黄籍能不能做工,钱不嫌多,越多越好!
今个回来时,路过一家糖铺,里面很多官小姐在买糖,她们穿着今季流行的衣裳,料子华美,流光溢彩,还梳着新颖的发髻,插着精致的发饰。
谁不喜欢漂漂亮亮的衣裙和头饰呢,小狐狸也是喜欢的,甚至比常人更喜欢,狐狸爱美,天下皆知。
实在不行,把坏郁决手上那假的契纸偷出来?芫花想想,这个主意不错。
窗户忽然响动,吓了芫花一大跳,刚松开抱膝的手,郁决就到她身前来了。
芫花决定实行一下勾引计划,她站起身,踩在床榻上,刚刚好与郁决平视,她弯唇捧出笑。
“你骗我。”郁决后退半步。
芫花没懂,“骗你甚么?”
你并没有原谅我,只是因为你心有旁物,不得不与我相处。
平静的目光对上,芫花莫名觉得有点心虚,她大概意识到他的意思了,也惊讶,自己竟然能读懂坏郁决那些绕来绕去的心思。
芫花选择直言不讳:“你同我好好说话,我就喜欢你,你总凶我,我就不喜欢你。”
“……”
沉寂袭来。
郁决又觉得头昏,他下意识认定是低烧太严重,可再忖,又觉得不是,晦暗的眸光,一转不转地落在芫花脸上。
她理解的,和人理解的,并不一样。
她喜欢抓耗子,喜欢吃栗子,喜欢嗷嗷叫,喜欢写字、看雀,喜欢刨狗尾草,对他的喜欢,是同样的意义,甚至不如它们。
相视无言。
很久很久,郁决无声叹气,像是妥协,他向芫花伸出手,露出沾着乞求意味的笑,“你亲亲我罢。”
芫花狐疑,她犹犹豫豫地向前迈半步,照着他们人说的“亲”这个动作,凑到郁决脸边,唇离脸颊就差一点了,芫花突然撤走脸。
“郁大人,小的这个月工钱……”
正事要紧。
郁决很不高兴地皱眉,伸出的手本来在等芫花过来,她过来了,还没抱上,就撤走了。
索性直接探过芫花的腰际,将她揽过来,自个儿主动凑上去亲芫花。
柔软的唇相触一点,芫花挣扎着后退,郁决不肯撒手,被她后退的力带到床榻上去。
芫花摔了砸了,就会露出狐耳,这是她摸出来的规律。她一屁股栽在床上,狐耳出来了。
两侧是郁决的跪下的腿,它们将芫花梏在中间,芫花缩到墙角,迎着郁决眸底隐制流转的阴鸷的深光,狐耳瑟瑟发抖。
芫花抱着脑袋,很委屈。
不给就不给……他看她好凶,呜呜,再也不要当人了。
“你亲亲咱家,咱家心情好,就不扣。”郁决跪着前进,将墙角的芫花挤得更深,她快缩成一团了。
“亲亲亲!”芫花挺直腰身,凑上去胡乱一顿亲,“多亲会儿能不能加点?”
“……”郁决失语,简直气笑了。
要想到这点,早就把狐哄好了,也需不着那么久的装可怜。
可是装可怜,芫花真的会摸他。
凝深的眸光淡去,转来病时孱弱的神,芫花愣了一下,“郁大人,你……头晕?”
“嗯,头晕。”郁决抬起芫花的脸,以唇覆,覆过雪白的肌肤,软弹的腮,很想咬,但他没咬,而是轻轻地舔,慢慢地舔。
芫花深信不疑,抬手摸他的额头,可他贴得近,舔她,让她动作难受。
芫花忍着郁决舔她脸,认真问:“可是,没有很凉,你是不是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