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楚溪跟她说周末要过来的时候,她几乎是掐着日子一天一天数过去的。
就在她生日的前一天,她接到了江然的电话,问她明天要不要过来她们家给她好好过个生日。
“真不用。”江然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苕帚扫着客厅的地,“我朋友说过来给我过,我自己在家就行了,你们真不用给我准备啥。”
“这哪行?”电话那头江然慵懒的声音传来,“我妈说了让我好好关照关照你,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家里面?”
江妤正想说着什么,突然又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敲门声。
她迟疑地把苕帚放到一旁,拿下了手机的听筒,无视了江然在那边唧唧歪歪的声音,凑过猫眼一看,竟然是陈楚溪。
她脑子一懵:她怎么提前一天来了?
江妤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又开始雀跃起来,拿起了刚刚被她无视的手机,对着话筒就是一阵「不用管我真的你就在家好好玩儿吧」的输出,随后毅然决然地挂掉了电话。
打开门的那一刻,一股扑面而来的桂花香夹杂着风雪冲进了她的屋子。她只见陈楚溪穿了一身黑色长款羽绒服,肩膀上沾落的雪花格外明显,头发罕见的没有扎成马尾高高束起,而是尽数散落在肩头,眉宇间倒是比往常更增添了一分温柔的神色。
她就这样柔和地看着江妤,抬了抬手里拿着的东西,歪着头冲着她笑:“还不让我进来?”
江妤这才缓过神来,忙拉着她进了家。陈楚溪自然地换上了拖鞋,把手里的两个盒子放在了茶几上。
她转过头来看着立在墙边的苕帚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哟,收拾房间呢?”
江妤接过了陈楚溪的羽绒服外套,把它挂在了玄关处的架子上,随后又转过身去搓了搓她的手,把她领到沙发处坐下:“你怎么提前一天就过来了。”
随后目光又转向她刚刚拿进来的两个盒子上,一个看起来像是蛋糕盒,一个比较精致,上面还系了蝴蝶结,像是生日礼物盒:“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她说着又伸手去够,被陈楚溪笑着打掉了她的手:“得了吧,别装,说好了给你好好过个生日,怎么可能空手来?”
“是什么呀?”江妤的手被打掉了,有些不甘心,却还是逗弄着蹭陈楚溪,“不是给我的吗?却不让我拆,真是小气鬼。”
陈楚溪笑着把她推开:“明天给你拆,不过蛋糕可以今晚十二点再吃。”
“那礼物是什么呀?”江妤穷追不舍地问,“巧克力?鲜花?”
陈楚溪笑着摇摇头。
江妤挑了挑眉:“总不能是五三模拟试卷吧?”
陈楚溪愣了一下,随后缓缓眨了两下眼看着她:“原来你竟喜欢这个?”
江妤伸手就作势要挠她。
陈楚溪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的线衣,衬得整个人越发消瘦了,而江妤还穿着家居服的棉衣,厚的让人挠也挠不透。
“错了,我错了。”陈楚溪整个人几乎被江妤压倒在沙发上,一面求饶一面又憋不住笑。江妤知道她浑身都是痒痒肉,尤其是腰间,她伸手轻轻这么一碰,就仿佛要了她的命。
江妤哪里肯放过她,一面挠着她的腰嘴里还一面嘟囔着:“你给不给我看?你给不给我看?”
“救命。”陈楚溪翻过来覆过去,想挣扎却被江妤压的死死不能动弹,“饶了我吧,求求你了。”
陈楚溪只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缺氧,又笑的实在没力气了,整个人已经完全陷在了沙发里,好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待宰的小羔羊。此时的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心下一硬,抬着腿就冲江妤踹过去。
江妤本来只是半身倾倒在她身上,腿却还是在沙发下撑着地的,不曾想被陈楚溪这么冷不丁地一踹,顿时失了力。下半身的支撑陡然丧失,情急之下只能伸出原本在挠陈楚溪的手撑到她头发两边做支撑,这样她整个人才不至于完全冲着陈楚溪压上去。
江妤就在离陈楚溪的脸颊几厘米处生生停了下来。
她双手撑在陈楚溪的两侧,陈楚溪刚脱离了江妤的魔爪,此时此刻也不笑了,只是看着她微微喘息。
陈楚溪面色红润,似乎是刚刚笑过头了,脱了力,整个人呼吸都一时不得已平复只是这样望着江妤。
江妤垂着眼,目光从她的那双迷离的眼眸划到了她高挺的鼻梁,随后又顺到了她那微微张开的薄唇。
陈楚溪也这样望着她,那狭长的眼尾都染上了一丝薄红,就这样一眨不眨地望着江妤。
粉嫩,柔软,看起来就很好亲。
这个念头刚出来,江妤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能感到陈楚溪微微凑近她,几不可察,可她却仿佛在掩饰着什么似的,近乎慌乱地从陈楚溪身上挪开。
她端正了身子坐好,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在一旁的陈楚溪喘了半天的气儿还没喘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坐起来。
仿佛刚刚那个插曲只是朋友间打打闹闹无足轻重的玩笑罢了,她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恍若没事儿人一般,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