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说完,几根发丝垂落擦在了维克的翅膀鳞片上。酥酥软软地,让他受伤的翅膀并不觉得痛苦,反而是一阵黏腻细密地舔舐?
吓?“你怎么用舌头?”
维克呆了,说出来的话大约也是能让家父打死他的。转头对上垂头卖力干活的雄虫,无端被那双猩红的眼睛所震慑。
“拜你所赐,我舌头都咬出血了。你还想让我再在自己身上弄出一个伤口吗?别动。”
维克就推了他一下,他发誓也没用多大力气。居然就咬破舌头了?
维力说过,太过美艳的雄虫是能杀人的。只是不动,光用一双眼睛就能用性张力把雌虫吞噬掉。
维克真的体会到了,未免觉得这侵略性有点过头。他什么都不敢说,就只是怂了乖乖转身让他舔。
此刻是天使在亲吻他快要腐烂的翅膀,被亵渎的是对方。维克捏紧了拳头,和哑巴一样羞赧又愧疚,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终于熬到了头。当清晰的衣帛撕裂声传过来,维克全身都是汗。
他的翅膀被破布条包扎绑好,不管怎么说,先过了今晚明天看看吧!雄虫这么安慰着,就自顾自睡觉去了。
留下身体被点燃的维克,支支吾吾就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维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雄虫,他睡不安稳。也怕维力说的是真的,很多纨绔雄虫调戏完雌虫后就会突然消失。
“萨菲斯。”
真是巨好听的名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他连名字都很对自己的胃口。
维克觉得萨菲斯的血可能真的有用。翅膀没那么痛了,只是迷迷糊糊闭眼到天明,他好像就没事了。但是萨菲斯这种雄虫,他应该尽快和他撇清关系,离着远一点。因为一旦尝过,就像是毒,会让自己上瘾。
那以后他还怎么老实本分地活下去?
清晨,当第一缕晨曦穿过松林落在萨菲斯的脸上,维克突然想,萨菲斯生活的是个什么样的仙境?他有点想去萨菲斯生活的地方。
想靠近他一点,远远看着就好。
接着,萨菲斯的赤红双眸对上了他偷偷看的视线。这一下,维克真的要炸了。无所遁形。
萨菲斯也没说什么,但是维克直到舒展翅膀,抱着他飞上悬崖的时候,脑子都是空白的。
“好了,我要回家了。再见。”
维克跑得头都不回,撒丫子就好像后面有野兽追他。
他知道那只雄虫依旧站在原地看他,可是维克坚持不能回头。再多看一眼,他的虫生就迷航了。
“跑那么快干嘛?我会吃了你吗?你还没告诉我,最近的医院在哪里呢?”
“在,在南边第三个橡木林到底。”维克给萨菲斯指了个大概的方向,坚决不再看他一眼。
上天啊,他还是想留在橘子园里当他的务农虫。因为除此之外,他一无所长。
难道就因为花痴一只雄虫,就搞得背井离乡流落他乡?
萨菲斯看着就很花心啊!
维克一直跑,一直跑,就一股脑往家里跑。只是刚冲进家门,等了他一夜的老父亲就提着鞭子冲杀出来。
那样子,不是他儿子大难不死回来,而是他在外面杀人放火了定要家法伺候。
“你个逆子!你居然不满意婚事,往弗兰家二老的橘子汁里下毒!”
“你还敢回来,你还真的敢回来连累蝶家!!”
维克被抽得四处躲,满地爬:“爸爸,他们是恶人先告状!我没有下毒,是他们家在密谋诬陷蝶家,妄图吃绝户要拿我们家的地啊!!”
维克以为自己说完,父亲就会明白,但是老父亲他失望百倍地看着他,摇着头。
“维克,占卜师从你出生就说你不吉利。以后双手沾满鲜血,是个克六亲的,我本来还不相信。我现在只恨我自己,怎么会生下你!!”
维克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出生时候还被预言了这么一段。
这就是父亲从骨子里讨厌自己的原因吗?
“那您给弗兰家那么多亩田给我做嫁妆,是为了……”
“为了把你这灾星送出门,别说十亩,二十亩三十亩一百亩我都愿意!你这种灾星在蝶家,迟早满门都被你害死!”
维克耳朵嗡嗡的,直到父亲一鞭子劈头盖脸打过来,他的视线又被鲜血染红了。维克失去了一切反应。
父亲抓到了他,母亲求饶也无济于事。
他们把他五花大绑要送到总督府去自首认罪,要他和弗兰家磕头认错。这时候,维克才知道,橘子园的阳光都是他的妄想。
这么热闹,蝶家门口站满了看热闹的邻居,都指指点点看维克的笑话。
“可是爸爸,弗兰家问我们要回那二十万的彩礼呢,这钱,可怎么还?”维力看哥哥要被送官,他犹犹豫豫拦了下来。
结果,是为了给他铺路的二十万着急啊!
维克眼巴巴看着父亲,却听到父亲说:“那就直接打死吧!用尸体去和对方赔罪。”
维克:……父亲那一棍子不是开玩笑的。他咬着嘴唇不吭一声,却死死盯着他们。
也就在这时候,有人拦到了父亲的面前,好像还把那一棍子截住了,以至于维克没死成。
“反正都要打死了,把你儿子卖给我吧?”
蝶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雄虫,更是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轻浮纨绔公子哥在包庇自家的逆子!
看他们发愣,萨菲斯笑着说道:“不就二十万吗?我给四十万,以后,他就归我了。”
哗!四周虫族一片唏嘘哗然。
维克干笑,他不是去医院取子弹了吗?怎么会来的!为什么偏偏是他?
维克不想看到他,他现在犹如丧家之犬。最后剩下的一点点尊严都在这只雄虫面前丢光了。
可银发的雄虫却稀松地转头问道:“跟我走吗?维克。”
维克:……他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