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宁霜,自然不会知道自己以后会遭遇的种种悲凉,见过镇国公夫人,得了一根精致的梅花簪后,她就知趣地退入了人群之中。
不知是不是错觉,到承恩侯府住的这些日子,她总觉得侯夫人不是很喜欢自己,可夫君说在这儿住的清净,又有益于求学温书,反而劝自己不要多想,也就罢了。
正想着,宁霜察觉身旁多了一人,与她并排往回走,偷偷瞧了一眼,不辨容貌,只见遍身金玉绫罗,哪怕认不仔细,也知身份非凡,远非自己能比。
她低着头,走了一段路,就听身旁人道:“请问,我的位置在哪儿?”
宁霜有些不敢搭话。
好在一旁的宋氏凑上来道:“明姝你的位置在那儿呢!堂弟妹年纪小,刚来没多久,又脸皮薄,你可别欺负她!”说着乐呵地笑了笑。
“婉芸姐这话说的,我何曾欺负谁了?只是问个话罢了,你可别冤枉我,不然等会儿见了二嫂,我就先告你一状。”谢明姝状似“威胁”道。
眼前承恩侯府的大少夫人宋氏,正是她亲二嫂娘家的堂姐,宋婉芸,因有这层姻亲关系在,哪怕父亲这些日子与承恩侯又针锋相对起来,这会儿的气氛也还算和睦。
宋氏捂嘴笑道:“好呀,看等会儿三妹来了,谁告谁去?”
“二嫂还没来?”
“没呢。”宋氏说到这儿还四下看了一眼,凑近低声道,“昨儿贵府来了消息,侯夫人身子不适不能前来,母亲有些不高兴了,等会儿若是三妹一人来贺寿,还得你帮衬着点儿。”
“放心,这个自然。”
谢明姝应了一句,此时又有别家相熟的人找来,她跟着先去了别处。
而宁氏盯着她离去的身影,莫名有些出神。
很快,宋婉清便到了。
她今儿是一个人来贺寿,也不敢托大迟来,只是稍晚了些时辰,林夫人见了,皮笑肉不笑道:“我还道永安侯府没人来了呢!倒是光派了你一个小辈来祝寿,听说你婆婆身子不好,可请了大夫?有什么要帮忙,尽管说,别太客气了。”
宋婉清盈盈一拜,众目睽睽之下,却并不怯场,只柔声回道:“多谢夫人慷慨,母亲身子无碍,只是偶感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大家,所以才不便前来。”
“是嘛?我怎么听闻,是你公爹前些天新得了一对姐妹花儿,隔天人就“病”了,也是凑巧地很呐。”
林夫人装模作样地感叹了两句,可眉眼间却是藏不住的喜色,溢于言表。
想自己和傅氏较劲了这么多年,从闺中到成亲多年以后,小姑子晋位淑妃,又有二皇子这个金疙瘩,日后的荣华富贵,可不是一个永安侯府能够得上的,原还说永安侯对其夫人如何深情厚谊,如今喜新厌旧之下,也不过尔尔。
这般比较起来,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宋婉清对此并不接话。
她只是晚辈,顾着相公女儿就是了,公公婆婆的事,原不该置喙。
可林夫人却不想就此放过,尤其在看到众人交头接耳的样子,想来也是因自己刚才的话,好奇议论起来。
她想着不如按侯爷的意思,再加上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