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大恩大德,在下不敢忘!”陆明眼眶红红的。
李默虽然没有言语,但他的眼神表达了他的感激。
第二天,乌泱泱的人聚集在县府门口,有听到消息的,奔走相告,结伴来看热闹,扒着头往里面看。
“怎么样了?开始了吗?”
“只看到一个富家公子,哎,看到了看到了,陆明也在!他还哭了!”
此时陆明跪在公堂之上,涕泪横流,诉说着金三的罪状,满满十页,字字句句戳心泣语,县令那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与之相对的,金三的脸色青白相交,他竟然真的把这些人带过来了,他们怎么敢!
就好像一个一直受他欺负的人突然有一天反抗,他的第一反应是他怎么敢?!他是不是疯了?
“金三,你还有什么狡辩的?”县令厉声道。
金三冷汗直流,仍在狡辩:“他们这是污蔑!我没有做过,我没有做过!一定是他用钱收买了这些人,大人,你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杨乐安从来没见过这种人,气的想破口大骂,要不是阿良在一旁使劲儿拉住他,杨乐安就要挥拳揍人了。
县令阴沉着脸:“你的意思是他们联合起来骗我,只为对付你?他一个青州来的人,为何要针对你?”
金三答不出来,脑筋飞快乱转,还没想出脱困之法,就听到县令说:“本官会将你们的种种恶行上报给沧州知府,到时数罪并罚,一切恶果皆有你们自取。”
“以你们的罪行,死罪难免!”
“大人,我们是冤枉的啊!”猴儿、大胡子等人纷纷嚷嚷起来,“都是金三让我们这么做的,我们没有办法!”
听见他们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金三气的直哆嗦,抬手就要打他们。然而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们还要忍耐金三干嘛,毫不留情的还击,金三教训他们惯了,忘记自己面对的是健硕的壮汉,被大胡子一推,就踉踉跄跄的摔在地上,一把老骨头差点散架。
惊堂木一响,县令呵斥道:“大胆!公堂之上由不得你们吵闹,给本官重打十大板!”想他这辈子虽无大功,但也无大错,不曾想到了这个岁数,在他治理的县中,出现这么严重的一件事情。
县令气的下巴上的胡子乱飞,对杨乐安也没有好脸色。他们来的时候乌泱泱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走来,别人问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告诉别人,闹得整个清源县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
杨乐安才不管县令怎么怎么想他,目的达到就行。
金三不懂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上报给沧州知府,杨乐安却是懂一些。
金三犯的事情严重,可到杀头的地步,不过这判决不是一个小小县令能下的,按照盛元国律令,需要上报给知府,由知府断案下判决。
一时间,他俩的哀嚎声响彻云霄,站在外面的人觉得大快人心。
金三和大胡子等人被关押进牢房,县令也将他们的罪状送去了沧州。
此事暂做了结,杨乐安等人离开了县府。
意犹未尽的百姓慢慢散开,嘴里说着“金三罪有应得”之类的话。
杨乐安还听到有人在夸县令,说他为民除害,干了一件好事。
有没有搞错?要夸也是夸他吧?
杨乐安很不满,正要上前理论几句,他见到人群中的余玉山和顾行舟。
他们两个已经从看热闹的百姓口中听闻了事情的经过,在联想到今日杨乐安兴奋的带着这些人前往县府,马上明白是杨乐安做了这些人的后盾,让他们敢去状告金三。
杨乐安朝他们打了招呼,在看到顾行舟脸上神情的时候,恍惚了一下,小声嘀咕道:“原来脸上会有其他表情啊。”
顾行舟那张脸上仿佛冬雪消融,难得的嘴角带笑,眼睛充满了赞赏。
“你做的不错。”说的话依然简洁,只是这次不再是冷冰冰的语气,而是赞许、欣赏、夸奖。
杨乐安又想:笑起来还挺好看……
他马上又撇了撇嘴,小声说:”谁要你夸奖了。”
那些被金三欺负过的人将杨乐安团团围住,个个都要给他行礼下跪,杨乐安连忙扶住他们:“不必这样。”
陆明眼眶通红,一把鼻涕一把泪,完全没有往日的清高样子。
“公子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其他人不像陆明会说话,只说:“多谢公子!”
“公子,这是我家里的一些鸡蛋!还有自己家种的菜!”
“公子,若不是你,这金三还要在清源县为非作歹!”
杨乐安一边笑着婉拒,一边想:还是有明事理的人,知道这事儿他也有功劳。
他朝顾行舟瞥了一眼,眉毛上挑,尽显得意。
只是顾行舟面不改色,未曾将他的举动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