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多拿了食物,就有人得少拿,争执就这么产生了。
他们都是受灾的百姓,这些天过得担惊受怕,人人心中充斥着恐惧、担忧、对未来的迷茫,埋怨老天不公的情绪。
在这个时机爆发的矛盾成为了他们的发泄口,举起拳头用力的砸向对方,而其他人呢,已经无心管别人,不约而同的为打架的两个人让出战场,继续去阿良这里来领食物。
“不、不要打!每个人都有!”阿良急忙说道,但他的声音很快被灾民们的声音给淹没。
“我还没领!”
“贵人赏我两个吧!”
还有人咬着饼跪到地上磕头:“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两名官差威严走来,一人大声呵斥:“干什么呢!再打把你们关进牢中!”
两个打架的人不敢再动手,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沾满灰尘的饼子,不嫌弃的塞进衣襟里,随后赶忙钻进人群中。
官差不耐烦的看向他们,似乎觉得这场闹事是他们引起来的。
“你们是做什么的?”
余玉山朝他走了过来,高大的身躯让两名官差不敢轻视。
“我们是万剑宗的弟子,听说沧州发生了水患,便来这里,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他们是和我们一起的友人。”余玉山掏出路引,递给官差看。
阿良也连忙拿出他们的路引,并十分机灵的往他们手中塞了银子。
官差不动声色的把银子收好,将路引还回去,笑道:“哦!我知道了,扶危济困,行侠仗义对不对?这些天有很多跟你们一样的武林中人来沧州。”
“只是你们想要进去,还需要让大夫检查一遍身体才行。附近的几个郡县都发生了疫病,大皇子下令若有进城者,需要确保身体健康才能进入。”
“那些人和你们一样,也是排队等检查进城,不过你们可以先让大夫检查。”官差笑眯眯的说。
阿良自觉是他塞了银子的功劳,得意的扬起头。
几个人在官差的带领下,由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检查完身体,才成功进到沧州城中。
里面的处境比外面稍好,城门口也聚集着大量的人,但并不像外面的人看见他们就上来乞求食物。
他们排成长队,挨个打饭,只有一碗接一碗寡淡无味的白粥,他们对此没有怨言,只有感谢。
杨乐安看到这一幕,不禁说道:“没想到这个大皇子还是会办实事的。”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看城中百姓一如既往的在街上买菜,溜达,便知沧州城内很安全。对这些灾民,也施行了施粥举措。
原本杨乐安认为大皇子去沧州还要特地在青州住一晚,是个只知道享受的纨绔皇子,没什么本事,但现在看他也不是没本事的人。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冷哼,杨乐安扭过头,瞧见顾行舟的眉心浮现着一个川字。
根据杨乐安的观察,顾行舟面无表情时,就代表他心情一般,微微蹙眉,就表示心情很差,这次居然还哼上了,杨乐安左看右看,试图把这个引起顾行舟心情变差的人找出来,把他奉为上宾,让他教自己方法,学会了来对付顾行舟。
而顾行舟心情好的次数,只能说屈指可数!
杨乐安还没找到那个人,顾行舟就冷着脸走了。
几个人找了间客栈,将行李和马车暂时存放,然后来到了街市。
杨乐安看着眼前祥乐安宁的景象,让他产生了一种这里是桃花源的错觉。
几步路之外,还有一群人吃不饱饭,要靠着别人的施舍才能存活下去。
街市就如青州城的街市一样热闹,不过论繁华,杨乐安还是觉得比不上的。
几个孩童吵吵闹闹的从他们面前跑过。
“小贼!受死吧!”
“哈哈哈!有本事就过来啊!”
“砰!砰!”他们手里拿着木棍,当作武器一样打了起来。
其中一个孩童手里的木棍不小心掉了,另一个孩童说:“我把你的剑打断了!你输了!”
掉木棍的孩童大声道:“我的剑不会断!我的剑可是诛天剑!是最厉害的一把剑!”
几个人听的一清二楚,瞬间朝那孩童看去。余玉山闪身出现到那孩童的身后,轻轻握住他的肩膀,询问道:“小孩儿,你想不想摸摸我这把真正的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
那孩子转过身看到不认识的人,心生害怕,但听到余玉山的话,注意力马上转移到余玉山的那柄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