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带着小孩回来时已是下午,瞧着两人怀里满满当当,许山年快步去接。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家里什么都不缺的呀。”
知道许山年不是怕他们花钱,李慕低笑:“我第一次赚钱,见什么都想买回来。”
话是这么说,可买的东西都是与许家兄弟俩有关的,一堆的糕点糖果,小孩哥儿的衣裳,哥儿用的胭脂发簪……
“你怎么还买了胭脂,我不用这东西的。”许山年还是接受不了自己像女人那样描眉画唇。
李慕:“我瞧店里卖的好,不少哥儿少爷喜欢,便也买了个。”
“颜色确实好看,可是我用不来,要不明天送给林夫郎,可以吗?”
“可以,本就是给你买的。”
“谢谢慕哥。”
“不喜欢胭脂,那这个簪子呢。”李慕指着桌上包裹仔细的一支发簪。
簪子是桃木的,尾部雕了朵桃花,点缀着一小块玉石,典雅朴素,就算男人用也不会显得违和,反而衬的人温润如玉,许山年还挺喜欢。
许丰在一旁适时出声:“哥哥喜欢吗,我和慕哥挑了好久。”
“当然喜欢啊,很好看。”
“嘿嘿,那就好。”
精心挑选的礼物被在意的人喜欢,许丰和李慕心中皆是欢喜。
“试试?”
修长的手指抽走许山年手中的木簪,许山年被面前俊朗的汉子盯的脸热,不好意思的捏了下耳朵:“啊,我不会用,要不晚点吧,我下次问下林夫郎再……”
话还未说完许山年便被一大一小拉着坐下,许丰笑着解释:“没事,慕哥会,慕哥买的时候专门请教了卖发簪的阿婆!”
“是这样的。”
身后的汉子身姿高大挺拔,面前的铜镜甚至都照不全他的样貌,但许山年却能感觉到他的热度。
因着营养补上来了,许山年那把干枯发柴的头发如今已是顺滑如墨,虽还是比不上李慕那样有光泽,但胜在手感柔软。
随意捆系的泛白发带被解开,一头的青丝散落,许丰捻起一缕小心抚摸:“哥哥头发好长啊,好漂亮!”
“嗯,漂亮。”漆黑的凤眸染着光亮瞧着镜子,不知是在说头发好看还是镜中的人。
“行了啊你们两个马屁精,还弄不弄了。”
许山年被夸的害羞,耳朵都红了,李慕不再当误,拿起簪子开始动作,一气呵成。
李慕只簪了一部分头发,还有一些披散在身后,这种发型不似女子那般复杂精美,却也干净利落,许山年是喜欢的,晃了晃脑袋也没有要松的迹象,看来簪的确实不错。
“手艺不错。”
“乐意效劳。”看着许山年顶着他绾的发,带着他买的簪子,李慕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给哥儿置办装饰品的种子在心底埋下。
不过可惜的是许山年知道簪发是成婚后的哥儿和姑娘用的发型后就没再用过了,那根桃木簪被他小心收起。
“哥哥!我家药呢,我家院里的药苗呢?”
跑院里逗招财的许丰瞥见光秃秃的药田急的大声喊屋里腻歪的两人。
许山年心脏猛地一跳,一下不知道怎么解释,特别是面对李慕疑惑询问的眼神。
已是光秃一片的小药田旁,两大一小伫立在外,瞧着神情严肃紧张的两人许山年也没隐瞒,如实讲述,甚至在李慕愤懑疼惜的眼神下露出些委屈。
“嗯,事情就是这样。”
“又是婶婶!他是不是就盼着我和哥哥早点…唔…”
气的小脸又鼓又红的许丰拳头捏的紧紧的,说出的话还没讲完便被许山年及时捂住。
小孩生气难过的模样许山年瞧着也不好受,蹲下身子安慰:“瞎说什么呢,我们一家会健健康康和和美美一辈子!”
随后又逗弄道:“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山脚下挖的荨麻草吗,我是不是教过你们不要直接接触皮肤,不然会怎样?”
已经冷静一些的许丰:“身上会起风包,很痒,要好几天才会消。”
“嗯哼,不错,不过那俩强盗可不知道咱们地里有荨麻。”说着许山年俏皮的眨了眨眼,幸灾乐祸的小表情明显可见。
“所以他们身上会起密密麻麻的疹子?”
“对哦,特别是咱们那好婶婶,应该会起不少吧。”
李慕和许丰两人最开始不小心碰到过荨麻草,手上起了一片疹子,一想起那种钻心又无法排解的痒就浑身排斥,不过要是出现在坏人身上那就另说。
听许山年这么一安慰,许丰伤心难过的内心因为坏人会受到惩罚而好受了些,可是还是好心疼,那可是哥哥和慕哥辛辛苦苦从山上挖下来,精心养育的,这么一想许丰心底对所谓的小叔一家更加厌恶了。
安抚好小的后许山年松了口气,别看许丰年纪小,小孩护短的很,就怕他生闷气憋在心里憋坏身体。
抬眼看向李慕,只见人垂着眼不知再想什么,轻抿的薄唇透露着主人的不悦,许山年捏了下他的手这才对上视线,见着对方眼中的疼惜和愧疚心中止不住的发暖,依赖的朝人笑了笑。
“好了不想这个了,那小药田本就是我试验用的,大概知道结果后也就没什么用了,就是可惜那些草药。”
许山年一边说着一边一手牵一个往屋里走。
“你们今天辛苦了,晚上我好吃的怎么样,有想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