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骗子!”男孩在地上扑腾地更强烈了,“明明领主说埃雷农城只是来海盗了,为什么要把我们都赶走。”
“起来。”全身覆甲的卫兵走了过来,他拔出长剑,“不要扰乱秩序。”
那男孩一见闪着寒光的利剑,立刻连滚带爬地起来,拉着他妈妈就往前跑。
“老师,前面堵了。”
维菈的声音将芙拉卡斯从路边的闹剧唤回。
只见进入镇子的大门被拦了起来,想要进去的人和马车都被守卫仔细盘查登记。
“无名之神教会的?”
一道声音从在车厢外响了起来。
芙拉卡斯回首,发现刚才训斥男孩的卫兵正对她们说话。
“对。”芙拉卡斯点头。
那卫兵立刻将人群疏散开,让出一条道路,牵着她们的马车跑到城门前。
“长官,这里有辆教会的马车。”卫兵边跑边冲着前面喊。
不多时一位身着长袍的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先是扫了一眼挂在马车上的徽章,又是接过桑吉司铎为两人写的证明信和通行证。
桑吉司铎在证明信上给了芙拉卡斯威斯特兰城教会会吏的身份以方便她行事。
“姓名。”
“芙拉卡斯和维菈。”
女人登记下二人的姓名,又递了两张通行证过来。
“放行!”
横在城门口的路障被卫兵们合力推开,马夫一扬辫子,两匹白马嘶鸣着冲了出去。
教会的马夫将两人放在已经定好的宿舍前。
原先镇子里的旅馆被改造成了无名之神教会的集体宿舍,身着制式长袍的牧师们步履匆匆,没有把任何目光投向刚抵达的两位新人。
宿舍里没有接待员,芙拉卡斯将通行证翻到背面。
无名之神教会三号宿舍503。
两人背着大包小包往宿舍楼的顶层走去,宿舍依旧是双人间,但是条件不比威斯特兰城修道院,家具都很简陋,房间里更是有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维菈扑到床上,仔细检查了一番床品笑着道:“太好了,床单被子都是干净的,我本来都做好了睡杂草堆的准备了。”
芙拉卡斯失笑,她无奈地摇头,伸手推开房间的窗户透透气。
下午的阳光不如正午热烈,源自太阳的辉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平原上的房屋、树木、万兽万物都被描上了一圈柔和的金边。
在那视野的尽头,是一座有着高耸城墙的城市。
和美丽的威斯特兰城不同。
那座城的城墙被鲜血涂成了鲜艳的红色,石缝之间挂着或大或小的骷髅,一具具被刺穿的、残缺的尸体被排列在城墙前,冲天的血气正萦绕在城墙的上空。
在那片土地上,痛苦与绝望成为了永恒的主题,每一个受难的灵魂都在那里接受着来自杀戮君主加德里尔无尽的杀虐。
那是一座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