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希文握着梅雪的手,扣下了扳机,梅雪就看见目标的那只鸟直直地向下坠落。
然后高希文放开梅雪,梅雪举着手枪又打出去一发,将另一只也打下来。
梅雪得意地看着高希文,那神情仿佛在说:“怎么样?我厉害吧!”
高希文温柔地看着梅雪,说:“真厉害,才刚教你,你就学会了。”
梅雪笑着说:“因为,我聪明啊!”
“是,你最聪明了。”
高希文让手下的士兵,骑着马去把刚才打中的几只鸟捡回来。
梅雪和他就在草地上坐着休息。
高希文突然拿出一壶酒,喝了一口,然后递给梅雪,还十分文艺地说了句:“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
梅雪笑着接过酒,也喝了一口。
不一会,去捡鸟的士兵就回来了,高希文看了一眼,就笑着说:“原来是大雁,还刚好是成对的,来的真是合时宜。”
大雁一生只有一个配偶,是代表忠贞不渝的爱情鸟,梅雪听懂了高希文说的合时宜的言外之意。
高希文笑着说:“小雪,你昨天不是问我有没有想过要妻妾成群吗?我说没有,但我观你神色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
“我不是…”
“我知道,你心里有些顾虑是应当的。”高希文打断了梅雪的话,他能理解梅雪的想法,他知道梅雪心里是有顾虑的,因此,他要帮梅雪打消这个顾虑。
他说:“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那么肯定的说我不会。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爸妈妈的时候吗?”
梅雪说:“记得,伯母和善慈祥,伯父也和气厚道。他们二人倒是真的恩爱般配。”
高希文听完,大笑着说:“我妈妈要是听到你说她和善慈祥,怕是做梦都要笑醒。她年轻时特别泼辣,脾气大嗓门大,整天拿着鸡毛掸子,不是骂我,就是骂我爸。”
梅雪笑着说:“没想到,伯母年轻时竟这么豪迈。”
高希文说:“是啊,她那么凶,跟我叔婆一样。我那时见到我叔公有好几房姨太太,我以为,我爸也会受不了我妈妈的泼辣,纳几个乖巧听话的姨太太。可是,我爸没有。我曾问过我爸,他为什么不像叔公一样纳几个姨太太。我爸说,他就喜欢被我妈妈管着,看着我妈妈骂我骂他,他的心里就觉得安心。我爸说他既然娶了我妈妈,那他就要好好爱她,一心一意,对她好一辈子。他说,他不想让我妈妈一个人深夜偷偷地哭,他舍不得。”
梅雪说:“既然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那就要做到,这是守诺,也是责任。我父母也是如此。如果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诺。”
梅雪没有说的是,如果真的心中有责任,那么无论有没有承诺,那个人都会做到一生只爱一个人。
父母的言传身教是很重要的,父母的品性也会影响到子女。梅雪知道高征是这样的人,是这样教孩子的,那么高希文也一定不会差。
虽然高希文没有说,但是梅雪也知道,齐曜春从那样一个泼辣豪迈的女人,变成现在这样和蔼可亲,一定少不了高征对她的呵护包容。
能让一团不安的、张扬试探的火焰变成缓缓流淌,滋润万物的溪水的,是爱。
高希文看着那几只大雁,开玩笑说:“现在连成对的聘雁都具备,只欠东风了。”
说着,高希文看了梅雪一眼,梅雪顺着他的话问:“既然有了聘雁,那你昨天说的话,还作数吗?”
高希文一下就想到了是哪句话,但又害怕是自己想错了,就仔仔细细地回想了昨天说过的话,发现似乎没有更符合的了,忙说:“算,算数,当然算数。”
梅雪笑着说:“好。”
“什么?”
“我说,好。”
高希文眼睛一下就亮了,“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把梅雪抱起来,大声笑着在原地转了几圈。
然后把梅雪放下,从口袋里拿出盒子,打开后把戒指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十分珍视的给梅雪戴上了。
梅雪一下就笑了,“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戒指啊?”
高希文说:“当然是怕你突然就同意了,有备无患嘛。”
梅雪看着戒指在她左手手指上闪烁着光,她想,或许,她真的应该试着忘掉过去,在这里重新开始,过真正的,属于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