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通知任何人,就是想不动声色地出现,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们到了苏州之后,就叫了黄包车拉他们回家。
今天正好碰上处暑秋分带着他们的徒子徒孙第二次来,在他们家前院的正堂里和泠善、祎和她们争论,这里的人分成两派,家里大部分的人都帮着祎和,而富幸祺则带着人来给处暑秋分撑腰。
关泠善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丫鬟扶着她坐下,霜降站在她身后护卫她的安全。
祎和规矩地站在关泠善旁边,冷冷地说:“你们又来做什么?上次你们把我哥哥伤了的事,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
秋分笑嘻嘻地说:“祎和,女孩子要多笑才好看,别总绷着脸。我们来是有重要的事要说。”
处暑说:“如今,姑姑死了,三叔下落不明,三房这么大的生意难道要交到一个六岁丫头的手里吗?”
秋分跟着附和:“是啊,虽说祎和是姑姑亲定的继承人,可毕竟年纪太小了。夫人,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她应付不过来,想帮帮她。”
一道温柔好听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意说:“那…你们打算怎么帮啊?”
处暑和秋分对视一眼,笑着说:“我们前些天不是和夫人您商量过了吗,就先把三房的生意交到我们手上,让我们先打理着,等祎和再大些,我们再把生意交到祎和手上。”
关泠善用力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说:“我那天也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可能同意把生意交给你们。这件事没得商量,你们想都别想!”
秋分说:“夫人,你担心什么呢?我们都是姑姑亲自教出来的,我们的能力您还不清楚吗?我们只不过是想替您和祎和分担一些,报答姑姑的教养之恩罢了。”
天权站出来说:“呸,别把自己的狼子野心说得那么大义凛然。要帮,你们尽力辅佐祎和就好了,分什么生意?姑姑教出来的人不止你们两个,怎么别人都愿意好好辅佐祎和,你们却想着上位了?”
秋分仍旧稳稳的坐着,淡定地说:“天权,少安毋躁。”
天权生气的说:“勿躁个屁,你话说得好听,恐怕把生意给了你,以后想要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富幸祺坐着椅子上,神色得意却还装作关心的笑着说:“如今三房群龙无首,应该尽快有一个主事者。方才天权公子说温明秀教出来的人不止秋分处暑两人,可是其他人都被外派到其他地方管事,一时半会回不来。事急从权,让他们两人先管生意确实是如今最好的选择了。”
话音刚落,帮着他们的人都开始纷纷起哄,大有要推举秋分处暑成为下一任三房主事人的势头。
天权气的想冲上去揍人,被天枢拉住了。天权回头一看,身后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怒意,只是克制住了。
天枢说:“你是什么东西,他们两个是想当一回鳌拜,你难不成是想当赵高吗?”
说完,满堂的人哄堂大笑,而他们带来的人一个个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天枢破口大骂,富幸祺却一脸茫然的看向身边的人。
正吵闹着,一声稚嫩清脆的笑声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温祎和冷笑着说:“我们三房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插嘴了。秋分哥哥,你刚才说是想帮我,想报答姑姑的教养之恩。可你如今却与姑姑最厌恶之人狼狈为奸,欺负她的家人,侵吞她的家产。他们家和我们家的恩怨,在座各位都一清二楚,说你是无心的,恐怕谁都不会信。”
“父亲如今下落不明,姑姑的尸首至今也没有找到。他们将你们当做心腹,视若子侄的培养,可如今你们不想着找他们,却在这里妄图瓜分他们的家产。真是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祎和的一番话似乎唤醒秋分和处暑的一点良心和廉耻。
他们慌张的低下头,处暑气势弱了几分说:“祎和,我们如今在说生意的事,你扯这些做什么?”
秋分一听,立马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就是,祎和你别在我面前充老大。要不是我们,三房的生意早垮了。我劝你还是识相些,同意把生意给我们打理,否则,别怪我们不念情分。”
温明秀带着温明琰出现在三房的大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温明秀就站在门口大声说了句:“是吗?”
话音刚落,满院子的人都安静下来,看向门口,温明琰跟在温明秀身后,缓缓地走进院子里,温明秀走得很慢,眼睛一个一个的扫过院子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处暑秋分看见她就跟看见了鬼一样,吓得腿都软了,温明秀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们身上,眼神凌厉地好像能剜掉他们身上的肉。
温明秀走到秋分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若是我不念情分,你待如何?”
温明秀转头站到堂上,泠善看到他们回来了一下就哭出来了,从主位的椅子上站起来,险些没站稳,温明秀扶住泠善,让温明琰和扶光(泠善的贴身丫鬟)扶泠善回房休息,这里有她来处理。
一直站在祎和旁边沉默不语的女子眼眶通红,含着泪水,看着温明秀说:“小姐,是你吗?你回来了,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