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秀和温明琰早就商量好了,立小琳为继承人。
小琳天资聪颖,反应敏锐。在家中进贼那夜,和诚师落水那夜,又都表现出惊人的观察能力,和反应能力,无论从什么方面看,她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于是小琳三岁生辰那天,温明秀选定了小琳做她的继承人。
温明秀亲自给她取名叫温祎和,“和”字,取自《中庸》,“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由此可见,温明秀对这个孩子是寄予厚望的,也能知道她对这个孩子的喜爱和重视。
与祎和不同的是,诚师抓周时抓了毛笔,后来真是一心向着学问,而祎宁抓了针线,想来是在绣艺上有造诣了。
三个孩子各有不同,温明琰对诚师这个长子很是看重,常常带他去参加各种上流人士的宴会,而诚师的也是兄妹三人中最像温明琰的;泠善则对最像自己的祎宁宠爱有加,把祎宁养得乖巧娴静;温明秀虽然对三个孩子都很喜欢,但终究会偏爱祎和一些,不过三个孩子各有人疼,倒也不至于让孩子们心生嫌隙。
眼见他们家日子和美,生意也是越来越好了,外头有不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照雪庐,温明秀怕自己哪天不小心就着了道,一直想着要留个后手。
因此温明秀就选择在这天把祎和定作继承人了。
但是她又怕宠爱太过,会让孩子夭寿,因此打了三个银项圈,拿去庙里请人开光,再拿回来给孩子们戴上。
这样一来,有些人坐不住了。
富幸妍自从五年前流产后,就再也没有怀上过,也因此经常遭到温明瑞的嫌弃和言语刻薄,因为她的不光彩事迹,商会里的各家夫人小姐都不愿意与她来往。她不甘心自己费尽心机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她看不得温明秀过得比她好,她不甘心自己斗不过温明秀。
温成华自从娶了富幸妍之后,整天浸在温柔乡里,赌场倒是没有再去过。
富幸妍一边心里暗暗计算着,一边在温成华那里吹枕边风,让温成华多多留意商会里的生意,跟商会里的人多多来往。
一日,夫妻二人在卧房中,富幸妍坐在梳妆台前化妆,温成华坐在床边摆弄一块表。
富幸妍说:“成华,你如今也算是成家立业了,也应该多关心些生意上的事情。我可听妈妈说了,成坤如今在杭州的生意可谓是风生水起,如日中天,你这个做哥哥的可不能被比下去了。”
温成华有些不悦地说:“成坤爱怎样怎样,别老拿我跟他比。”继而又有些无奈地说“自从我娶了你,商会里的人都跑去巴结姑姑了,爸又不肯放权,我哪有机会管生意的事情?谁还瞧得上我啊。”
富幸妍一时上火,呛声道:“跑去巴结温明秀?他们为什么跑去巴结她?还自从娶了我,哼,”富幸妍冷笑道“谁不知道他们跑去巴结温明秀是因为温明秀手里有商会的印章,她手里为什么会有啊?还不是你们拱手送给她的。”
温成华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富幸妍说:“你说什么呢?”
富幸妍仍旧不服气:“你们当时那么着急的要娶我过门,甚至不惜得罪温明秀,不就是为了我的嫁妆吗?当时做的千好万好,如今倒变了脸色。我的嫁妆呢?过门两天不到,我的嫁妆就只剩一丁点儿了。你爸用了我的嫁妆,如今却嫌弃我生不出孩子,次次冷言冷语,处处刻意刁难,我早受够了。”
温成华立马严肃道:“幸妍,慎言。我爸当初是用了你的嫁妆,可那是因为他当时为了对抗温明秀,散了许多钱财去与各位达官显贵合作,可还没见成效,我的债主就找上门来了,我爸是为了我,才借了商会的钱去还债。我爸心知此举是拆东墙补西墙,迟早会被姑姑察觉,可巧你来了,我爸就用你的嫁妆去填了商会的账。这其实是好事啊,你想想,如果我爸不是急用钱,就不会同意你嫁给我了,我们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幸福的生活了,你也不能过上这富家太太的生活了,对吧!”
富幸妍见自己的计策成功了,立马变了脸,温柔的走到床边,在温成华怀里坐下,搂着他的肩膀说:“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要庆幸呢。”
转眼,富幸妍又变了一副脸色,不满的说:“怕温明秀察觉,又是那个女人,她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的,你们怎么那么怕她呀?成华,你是长房长子,是将来的商会会长,你那么聪明,又英武,你就应该拿出你的气势来,让那个女人好好看看,谁才是商会真正的掌权人。”
温成华转过头看着富幸妍,好笑地说:“真正的掌权人?幸妍啊,你怎么还没看明白呢?你太小瞧姑姑了,你以为姑姑十四岁当家靠的是什么?我告诉你,姑姑这个人,惹不得,她这么多年能稳稳地坐着三房主事人的椅子,什么阴谋阳谋没用过,什么手段心机没见识过?”
富幸妍看着温成华觉得他虽然在笑,但说的话却是认真的,她没见过这样的温成华,有些害怕,就笑了笑说:“成华,你别吓唬我,如果她真有这么厉害,那为什么当初她反对你娶我,声势闹得那么大,最后也还是草草收场了呢?”
温成华变了脸,非常严肃地说:“我没有在吓唬你,姑姑之所以放过我们,是因为成坤出面,和她做了个交易,否则你以为你和你弟弟能活到今日?但你不要以为这样就算了,姑姑这个人,心思难猜得很,什么时候变卦谁也说不准,你现在能好好的,一是你没做伤害她利益的事,二是我们家在保着你呢。”
富幸妍说:“成坤出面?你当时和爸爸劝了她那么久都没用,为什么他出面温明秀就会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