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是免了吧,一来你贵人事多,也难得空,二来清墨的病需要静养,还是少见人的好。”
“既如此,那便不强求了。还有一事,我想请教吴部长。”
“但说无妨。”
“两年前,我重回议事厅不久,查了查账簿,发现有几项不对,可却被我大哥给压下来了,您是管这个的,当时又与大哥关系极好,可知晓其中原委?”
吴宪志有些疑惑地看着温明秀,说:“温先生,明琰,没有告诉过你吗?”
温明秀立马说:“他自然是告诉过我,可我想听听您的说法。”
吴宪志斟酌了一会,说:“你也知道,温明瑞当时想巴结我,就,给我送了一些礼物。”
温明秀笑了,她说:“他给您送礼?那怎么后来我听说他跟你闹得很是不愉快呢?”
“我这礼物收下之后,温先生又来找了我,让我不要理会温明瑞。我这,拿人手短嘛,我就想着过一阵子再给温明瑞帮忙。结果,温明瑞看我没有动作,就以为我过河拆桥,拿钱不办事,想到上面去告我的状。我本来还有些担心,结果他突然就病死了,倒让我松了口气。”
温明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吴宪志,冷道:“别是您先下手为强,把他药死的吧?”
吴宪志连忙反驳:“怎么可能,温小姐话可不能乱说。虽然这么说来我是很可疑,但我真的没有做过。”
温明秀往后靠到椅背上,一手支着下颌,一手有规律的敲着扶手,气定神闲地说:“吴部长,你是知道我的,但凡我想知道的,就没有能瞒过去的。”
“这是当然。可吴某也是敢作敢当,我说没有那就是没有。”说罢,吴宪志站起来,说了一句“告辞。”就离开包厢了。
温明秀在他身后状似随口道:“天权,你说胡姨的生日礼物我该准备什么好呢?”
吴宪志走后,温明秀又在包厢里坐了许久,一直到看见台上的评弹一曲唱罢,弹琵琶的姑娘往帘后走去,楼下一位年轻的男子也紧跟着起身往后院走。
不久,温明秀包厢的门就被敲响,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是这茶馆的掌柜,他弯腰低头跟温明秀小声说了几句话。
温明秀摆手让他下去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缓缓放下茶杯,起身往楼下走去。
掌柜离开后,就将其他客人请了出去,把茶馆的大门关上了。方才那名男子被伙计赶到前厅来,神情焦急,脸色涨红,那位弹琵琶的姑娘也跟着追出来。
温明秀一下楼,就看见那二人难舍难分的一幕。
她走过去说:“这是做什么呢?雨潇姑娘可是我们茶馆弹琵琶的好手,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如此失态呢?你说对吧,姐夫。”
这位深情的男子正是刚刚失去爱妻,在妻子的灵前哭的肝肠寸断,痛不欲生的谢清书。
此话一出,两人均僵在原地,雨潇的脸羞得通红,谢清书的脸色更是好看,一会红一会白的。
温明秀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抬了抬下巴说:“别站着了,坐吧。”
谢清书整整衣衫,又是一副玉树临风的贵公子模样,在温明秀对面坐下了,雨潇姑娘也跟过去坐在谢清书边上。
谢清书刚想说话,温明秀就抬手制止,说:“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这姑娘看着有几分眼熟,好像是我的接风宴上见过吧?当时你似乎还夸她琵琶弹得好呢!我当时还以为你这句话是为了缓和气氛,没想到是真情流露啊!富家公子和美貌的琵琶乐手,啧啧啧,多像戏文里写的桥段,真是浪漫,令人羡慕啊!”
“你说够了没有?”谢清书有些不耐烦的说。
“怎么?生气了?你得了佳人,怎么又生气了呢?这样感人肺腑的爱情,在我看来只有成华两口子能比肩。”
“你阴阳怪气完了没有?”谢清书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了。
温明秀继续笑着说:“这么能叫阴阳怪气呢?我是真心觉得这样的爱情很美,你方才深情款款的样子也很迷人。跟在明怡姐姐灵前失态痛哭的样子大相径庭,真是一位深情的好男人啊!”
“你,温明秀,你别太过分了。”
温明秀笑得更开心了,“怎么了?听到我姐姐的名字了,你那羞耻心又出来作祟了吧?哎呀,真是人心难测啊!你说,你到底是更爱明怡姐姐,还是更爱这位雨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