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秀静静地听他说完,脸色平静,说:“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来,是要放你出去的?”
“切,不然呢?我都听到了,我姐姐身边的金萍来这了,她让一个什么钟来找我,说我姐夫要救我出去。嘿嘿,金萍这小妞不仅长得漂亮,脑子也好用,等出去了小爷我可要好好疼疼她。”说罢,男人露出奸笑,猥琐至极。
温明秀冷笑,说:“成华是要救你出去,可是我不会同意的。你落到我手里,就该要为从前犯得错赎罪。”
富幸祺闻言,心头一惊,他大吼:“赎什么罪,老子没错,老子什么错都没有。”
“是吗?”温明秀一脚踢在富幸祺的后腰上,用力之大将他身下的土都压出一个坑,劲风之强将土都扬起至半空。
富幸祺把脸从土里抬起来,猛咳了几下,撑着一口气说:“我姐还说你像你娘,我看你的样子跟你爹更像。可惜啊,我爹杀了你爹,我姐也一定会杀了你的。我姐的心肠可比你狠,比你毒,她想要的东西都会不择手段的去得到,哈哈哈,温明秀,你不可能赢的。”
“你后腰上的枪伤愈合了吗?”温明秀一脚踩住,“秋分被我送到乡下后,仍百思不得其解,托人问我许多次,到底是怎么知道他背叛我的。”
“是我的伤。”富幸祺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苏州城里大半的医馆药铺都是我家开的。那夜我很确定我打中了,你必然要找人把子弹取出来。你跑到最偏僻的小巷里,以为不可能那么巧的进我家的医馆。可是你深夜闯入,受的还是枪伤,他只是个平头百姓,即使你拿着刀架在医生脖子上,他不报警也会跟他最亲近的人说的。”
“说来或许是缘分,他的师父正是叶回先生,也算是我的师弟,学成之后开的医馆就遇到你了。我说巧,是因为,”说到这里,温明秀的脚踩得更用力了,一想到他们合起手来对那么小的孩子下狠手,她就气的牙痒。
“诚师三岁时,被你和秋分设计走丢,是一位你没有放在眼里的,或许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分过去的,姓许的卖菜阿婆捡到他,把他送回来了。而那位医生正是许阿婆的小儿子。”
富幸祺一瞬间有些胆寒,因为他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了,温明秀必然和那个医生和阿婆有些交情,否则就算许阿婆捡到苏诚师,也不会认出来是谁,然后送回温家。
他一直以来都认为像温明秀这样清高傲慢的人,来往的也都是些上层社会的权贵,没想到竟然连市井小民都有交集。
这一刻,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商会里的人都对她这么忌惮,为什么她一回来三房立马就像活过来了一样。温明秀这个人——太可怕了。
他怒吼:“那你怎么不杀了我?你有那么多机会,那么大的力量,你想杀我不是轻而易举吗?你是不敢吧?你不敢得罪我姐夫和张家。”现在的他已经是生不如死了,他言语偏激就是想让温明秀动怒,可以让他早点解脱。
温明秀没有说话,脸色黑沉,脚上的力道更重了。
小翠说:“没有杀你,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你还有些秘密没有吐出来,而折磨你,是你罪有应得。小姐想知道,前会长的死跟成华和富幸妍有没有关系。你老实回答,晚上我会多送一碗水过来,说不定我可以替你向小姐求情,。”
富幸祺有些惊慌,却不再回答她们,反而开始疯疯癫癫地说:“我没有错,你没有权力这样对我,我不需要为谁赎罪,我从来就没有错,没有错……”
温明秀不想再浪费时间,转身就走,随着青石板的落下,富幸祺疯狂的言语也被一并隔绝,尘埃落定。
小翠说:“小姐,我看他的样子怎么好像有些疯魔了?”
“被这样暗无天日的关着,也没有人说话,肯定是会疯的。”
霜降问:“只是让他疯吗?姑姑,为什么不杀了他?他可是害得诚师正月落水,到现在看见深一点的水都害怕的罪魁祸首。”
“他是一定要死的,现在先折磨他,等吐干净了沙子,再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