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枫禀道：“圣子，素仙女来看您了。”不等秦天璘反应过来，云素子已然娉婷走来，粉面含春，素衣轻点，不似那晚孤独凄凉，梨花带雨。她嘴角微扬，明眸如秋水般温柔，却似烈焰般温暖，也没言语，只管深情地望着秦天璘，秦天璘再次怔住了，那些有关前世的记忆似乎又纷涌而至，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她的身上，那眼神里有怜惜，有慰问，更多的是愧疚。

凝幽从未见过这个女子，也从没想过秦天璘的身边还会出现别人，她看到女子眼中的深情，不同于那疯疯癫癫的索珠儿，这个女子眼神笃定，出尘淡然。她也看到秦天璘的眼神，不同于对索珠儿的厌恶与拒绝，此刻是有温情与怜惜的，心，在刹那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恰在此时，对上了剑枫那冷笑的双眼，凝幽似乎明白了一些。

云素子缓缓启道：“天圣子，上次是我失态了，我忘了你已经轮回转世，所以才对你说出那番话。”见云素子此番平静多了，秦天璘淡笑道：“没事儿，你能明白过来是再好不过的。”云素子嫣然一笑，她早就看见了站在秦天璘身边的仙子，冷淡高雅，清丽脱俗，也看出了二人的情深意笃，仍故意问道：“这位是——”

凝幽淡淡的并不接口，心想这话怎么轮到她说了，心中颇有不快。秦天璘忙握住凝幽的手，看着凝幽，目光如水：“这位是凝幽公主。”云素子的脸上掠过一层淡淡的失落，凝幽不动声色：“你是谁？”云素子望着秦天璘，神情怅惘：“我是云素子。”凝幽目光微颤，她看见了秦天璘眼中的忧伤，又想起当日在无痕山庄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子口中不断唤着“云素子……天圣子……”，难道真有云素子其人？她到底是谁？她唤天璘为天圣子，又对天璘这般深情，莫非……是天璘前世的红颜知己？

凝幽一时不好开口再问，望了秦天璘一眼，秦天璘似乎有话对她说，凝幽淡淡道：“你有仙友拜访，我就不打扰了。”秦天璘听出这话中半含酸，赶紧上前拉住她：“凝幽。”凝幽忙抽身过来，眸中没有一点情绪，神情依旧清淡如雾：“别分了你的心，好好作战，明日再说！”她与云素子对望了一眼，云素子倒也神色和悦，凝幽没言语，转身离开了。

不知何时，剑枫也走了，偌大的亭中，只剩下秦天璘与云素子了，亭外，落花轻颤，月影暗摇。

秦天璘怔怔的看着凝幽离开的身影，不好言语，倒是云素子，极其平静地说：“不要跟我这么拘谨好吗？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以往你每次出战前，都要我陪你说说话的……只是这前前后后，人没变，倒是距离，远了一千年。”见云素子这话说得既得体又伤感，秦天璘无奈言道：“云素子，你请坐。”云素子的眼波晕开几圈涟漪，欠身坐了下来，道：“天圣子……你以前并不是这样叫我的。”

“我……”秦天璘于对面落座，心事重重，半晌无语。

云素子漫出一缕苦笑：“你与我生分了。”

秦天璘沉吟道：“云素子，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前世轮回，今生相见，这是你我的缘分。然而我是秦天璘，再也不可能是天圣子了，我希望你明白。”顿了顿，看着云素子眼中失落的目光，心有不忍，道：“也许，如果你跟天圣子前缘未了，三仙可能归位，那便是你们相见之日了。”云素子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温雅一笑，似白蕊露雪：“你的话，我都了解。你面对我时也不用紧张，哪怕你忘了你的前生，那么，你就用帝君的身份面对我吧！可是有一点，你不能拒绝我。”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