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抓紧啊！”竹妖使出浑身的力气，十指紧扣她的手，青筋突兀。

“不如你也下来吧！”穆蝶依绽放出一个寒泠的微笑，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上不去，既然上面不能使用法力，那么下面肯定能，因为她能感觉到双脚便似乎有真气翻涌。

竹妖定定看着她，眼神如此平淡，温柔，仿佛受了蛊惑一般，他当真就松了穆蝶依的手，随着穆蝶依一起掉了下去。他觉得自己一定被她使了摄心术，要不然自己为何会跳下去？

不出穆蝶依所料，二人跳崖后，竟进入了一个虚幻的地方，脚下是悬空，上面是虚无，周围是壁画，二人在虚空里行动自如，竟又能使用法力了。

“这是什么地方？”竹妖心下想，他盯住穆蝶依时而冰封、时而魅惑的脸庞，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刚才你是不是对我使用了摄心术？”穆蝶依淡淡地抿嘴一笑：“我根本不会知道我们会来这里。我只是觉得我穆蝶依肯定死不了！对你，我从不用摄心术！”看着她迷人而蛊惑的眼神，竹妖便不再问了。

穆蝶依四下环视，心中渐渐有了答案：“无忧幻界？”

“你说什么？”竹妖没有听清。穆蝶依沉默不语，上次她与织雪来过类似的幻界，似乎与这不大像，她知道无忧幻界有好几层，幻壁上又悬浮着人物壁画，所不同的是还有一幅幅文字，穆蝶依有通天眼，能看到这些文字，她不禁走近了一些，用手抚动着文字，浮游的文字便一个一个映入穆蝶依的脑海中，而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神越来越惊恐！身子甚至开始发颤，不觉后退几步，要不是竹妖扶住，差点儿就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竹妖关切道。在他眼前，那些文字如幻影般模糊，他从没见过穆蝶依这样恐慌过，也没见过她那悲凉而哀痛的眼神，似乎凝聚了一汪清泪，只是凝固在眼眶里，无法溢出。

“你到底怎么了？”竹妖一时竟有些心疼她的这副柔弱无助的神情来。穆蝶依眼神空洞，仿佛是一汪无底的漩涡，饮尽了世间最悲哀的情调。她喃喃自语：“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为什么我能来这里。为什么我能来到这里……”那汪清泪终是没有溢出，在眼神里渐渐冰冻住，被恐慌与悲哀所凝固。

“蝶依，你到底怎么了？”竹妖总算是喊出她的名字了。

穆蝶依悲哀地看着他，微笑着，只是那笑意极其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