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周言的咳声在此时打破尴尬的气息。
叶江瑶似笑非笑,佯装关心道:“姨娘身体不适?”
周言诧异了一下,往日身子骨一向健朗,怎么突然感到身子发软无力,她讪讪回应:“应是近日没休息好。”
周言身边的婢子小翠与叶江瑶会意了一眼,便扶着周言小声道:“姨娘,要不回房歇息吧?奴给姨娘抓药。”
正起身时,叶江瑶又叫住了她们,于是派知春将珍贵的保健药材拿给她们,笑着说:“姨娘不要大意了,先前母亲也是咳,结果这病势越发严重,姨娘千万保住身子,我命下人去库房取了珍贵药材补给您,千万要保重身体才是。”
“我可不希望姨娘和我母亲那般,说是劳累抑郁而亡,实际是因身子变弱而病逝。”
最后一句话说出,周言瞳仁放大,错愕地看着叶江瑶,她站在原地倏然踉跄了一下,好在小翠扶住了她,没有露出明显情绪破绽。
待周言镇定后,她浅笑道:“我先谢过瑶瑶了,瑶瑶用心了。”
叶江瑶回头看着小家子气的叶江离,叮嘱道:“江离,快扶周姨娘回院里去吧。”
叶江离脸色越发难看,便扶着周言离开,面露着关切。
彼时,纯狐景澜拉着叶江瑶的手,声音温润地关心道:“乏了吗?要不送你回棠香苑?”
叶江瑶正待开口,棠溪那锐气的眉眼,锋芒微露,上前打断了他们,将他们的手就此掰开,一脸厌恶地看向纯狐景澜,目带寒光:
“少主自重,现下还未完婚就拉着手成何体统?”
一旁的夫人、贵宾们觉着尴尬,棠溪却不觉着什么,从小到大,他所护之人从未想过放手。
不多久,余下就他们三人在亭内互看。
纯狐景澜波澜不惊,对他笑而不语
棠溪倨傲地瞥他一眼,神气地道:“少主诸多事情未解决,还是不要弄这些虚情假意的东西,我看了都碍眼,瑶瑶最讨厌有人利用她,对她不坦诚。”
棠溪脸上露出气愤之意,乌沉的眸底,闪过几分责令:“分明是你做局,你却故意失踪引盛京诸多事情发生,利用瑶瑶假借机会做奴仆,在大理寺介入案子调查,你到底欲意何为?”
纯狐景澜忽视棠溪的问责,转而紧张看向叶江瑶,心头一动,闪着小心翼翼的眸子,问道:“阿瑶,你信我吗?我绝非是故意如此,以后会和你解释。”
“什么以后解释,现在就不能解释吗?”棠溪一刻不想放过他。
纯狐景澜垂眸自笑了一声,转瞬寒光一闪而过,质问棠溪,“不知大理寺少卿大人,这是对我的未婚妻作甚?若说百般呵护,还轮不到你。”
“你们不要再争了。”叶江瑶那两弯眉微低。
棠溪顿时慌张无措,纯狐景澜却看出叶江瑶的不耐,再次拉着她的手,眼里闪着星子:“阿瑶,我送你回去,好生和你解释,我不希望你对我有任何误会,我害怕,好吗?”
叶江瑶见他这番真诚,本来冷着的心渐渐融化......
棠溪将要打断他们,眼神蓦地一变,浑身每一处立时警觉了起来。
“瑶瑶,当心!”
纯狐景澜迅速反应,一抬手,猛地推开叶江瑶,迫使她不得不避开。
咻——
一支飞箭自对面柳树暗处袭来。
那支飞箭挟着风声,锋利的箭头险要刺中纯狐景澜,险些偏了一瞬正好擦过他的肩头,扎入凉亭的梁柱上。
“保护大人!”
暗处待着的安淳早早听到了风声,便带着人拔刀赶至。
棠溪回神之际,赶忙冲去。
“瑶瑶。”
见她在一旁惊慌无措,棠溪情急之下快了纯狐景澜一步,便没有管旁人,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将她仔细看一遍,“瑶瑶有没有受伤?哪摔着没有?”
还未回过神,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她的腿确实发软,直到纯狐景澜走近在她身旁唤了她好几声后,她才回神,她眨眼只道:“还好,我没事。”
纯狐景澜撒开棠溪的手,急迫地攥紧了叶江瑶的手,只感觉她的手还在发颤,一时心揪住,压低声音紧张道:“别怕,有我在,都怪我没有及时好好布防,也不会突然有人行刺,连累了你。”
她摇摇头,紧迫看向纯狐景澜,问:“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棠溪又见叶江瑶如此深切对待他,便很是没趣地问向安淳,一脸正经地道:“可有看出是何人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