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们暂知安排此人模仿字迹的是顾潇,目的大概是让我们误会,以为你哥哥的死与我也有关,起初我以为是顾烬尧为了阻止我们探查军械案和西雁窝藏禁品之地才做局,让我们缠斗误会,但目前看来,此事的确是顾潇所做,那他也是比我们先知你哥哥的死与顾烬尧脱不了干系,也知道不少他的秘密,他们毕竟在京敌对,知道敌人的秘密不难,何况顾潇养暗卫,不难探查顾烬尧做了什么事。”
叶江瑶一怔,撇了撇嘴角,淡淡问:“云鹤楼案查出顾烬尧冒充顾潇暗卫企图让我们叶家误会顾潇,这件事不假啊。我真的很想知道,顾潇究竟有没有参与,他到底做了什么?”
“很重要吗?如今关乎他是否也是你的仇人,反复求证,究竟是你在乎的是,你们之前的婚约,还是在乎小时候的情意?”
纯狐景澜的直接试问让叶江瑶一愣,她实在无暇顾忌那么多,淡淡回应:“我与顾潇之间早已没有情意,只是儿时玩伴罢了,现下我只是担心与他如何面对?”
纯狐景澜没有再多问,心思也定然复杂,他沉默半响后,便道:“你也别再去多想,如今能断定顾烬尧是杀害你哥哥的直接凶手,至于顾潇做了什么,日后必然知晓。”
他接着叹息了一声,眼神含着担忧,“走吧。”
说着,纯狐景澜走在前面,正要开门时,叶江瑶开口忽然问道:“你与七皇子究竟有什么关系?”
纯狐景澜呆滞的片刻,不甚在意地开着门,背对着她,只是淡淡回应:“他的外祖父便是我的祖父,我与他必然是亲缘关系,我知他的确在世,只是不曾与我们北麟有过来往,我们亦在找他的踪迹。”
“是吗?”叶江瑶来到他的面前,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质问道:“你不仅仅在找他的踪迹,还在探查双鱼符下落,你要双鱼符做什么?”
“我们北麟有特权可以干涉皇族继选,倘若七皇子在世,我们必然是支持太祖仁宗正统一脉,双鱼符当然不能落在顾烬尧和顾潇手中。”
纯狐景澜答得毫无波澜,也似乎是早有准备的回答,叶江瑶深深起疑。
“若说你当初阻拦哥哥去往燕郊,实际你早已得知七皇子就在燕郊担心哥哥出事,你其实早就知道顾烬尧等人已有准备,布局自然是你布的局吧?”
叶江瑶言毕,心中冷笑。
她知道纯狐景澜并未骗她,也知道哥哥的死与他并无干系,但此局也是他设下,为的就是让顾烬尧和顾潇内斗起来。
见纯狐景澜迟迟不回应,她心里已知晓半分,她眉头微皱,继续揣测道:“我猜的不错吧?”
“这就对上了,之所以顾潇也参与,是你布的局让他们知晓七皇子下落,你想让皇族那两位内斗起来,然而意外也让哥哥知晓此事,当然是他们其中一人有意透露给哥哥,为的就是哥哥参与其中,让你行事不便,而透露给哥哥的那个人定是顾潇!顾潇应该也知晓是你做局,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笃定让哥哥也知道七皇子下落。”
纯狐景澜垂下深意的眸色,“阿瑶……”
“回答我,你与七皇子究竟何关系?你一定与他有联络,你们真的只是想仁宗血脉继位,故此一步步设局?”
纯狐景澜心中无奈叹息,解释道:“你说的没错,我本担心你心中受伤,的确是顾潇故意透露给你哥哥关于七皇子下落,他也只是猜测过我与七皇子之间有干系,他在北麟不断安插眼线,这点足以证明顾潇猜疑我等动机。”
“至于我与七皇子何等关系,日后与你说,可好?”纯狐景澜神色担忧地看着她,好像有着难言之隐。
“其实你和顾潇一样,我本以为你与我坦诚相待,原来你也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我本以为想和你一起面对,哪知他人口中的北麟少主运筹帷幄,果真不假,面对你这样的人,叫我如何对你再真诚。”
叶江瑶说着,背对着他,不再多说一句。
纯狐景澜这时转身看她,只见她单薄的背影显得淡漠。
“我......”
他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又将话头生生吞咽了去。
不过多时,他话锋一转:“夜深,我派人护送小叶大人离开此处。”
叶江瑶难掩焦灼的神情,转身正要开口,纯狐景澜却打断了她的话意,“安淳。”
安淳在他身后现身:“属下在!”
“护好小叶大人回去!”
“是!”安淳微微抬眼,似是无奈地等待着叶江瑶示意。
叶江瑶一愣,不可置信地抬头盯着纯狐景澜,但见灯火下俊美温润的容颜下面无表情,顿显傲冷疏离,此刻她的心中微闪一瞬的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