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动!”
一群武装无比简陋的秩序员从掉漆的铁皮军用卡车冲了上来,不由分说将弥弦等人团团围了起来。
“嘶~”夏闵宸吸了一口凉气,目光快速扫过一张张凹陷蜡黄的脸颊以及他们那瘦骨似条的身材。
似乎硬打也不是没可能打得过?
东区的资源实在是太落后了,即使是官方部队都十分羸弱不堪一击,一车穿制服的秩序员看上去就没几个能打的。
但既然冠于了官方的头衔,明面上就不要做得太难看。
耿于按捺不住的心被夏闵宸轻飘飘一个眼神震慑,只能憋下了火气。
弥弦稍稍偏头,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窗清晰望到了夏闵宸眼底的笑容。
夏闵宸挑起一侧眉毛,屈着指节敲了敲车窗,噙着一丝散漫的笑:“弥弦长官,现在走有点儿来不及了,您屈尊下来吧。”
夏闵宸的声音不算清晰地传了进来,弥弦透过车窗还是一眼看出了他眼中淡淡的调侃之色。
弥弦面无表情地看着夏闵宸,突然打开了门,险些将挨在车门旁边的夏闵宸拍飞。
“我靠,这有点过分了啊。”夏闵宸险而又险地退躲了一下,才没让自己被车门扇到。
夏闵宸吐槽了一句,而后有些郁闷。
他光顾着想戏耍一下弥弦,没想到这人暗戳戳的那么阴,看似一动不动实则已经拧上车把手计划要报复了。
看着夏闵宸脸上闪过失策的精彩表情,弥弦淡漠镇定地压平了微扬的嘴角,视线扫过他变得皱巴巴的脸,没再理会他。
秩序员手持枪械,黑黝黝的近二十支枪口对准了他们的脑袋。
只要他们胆敢反抗,立马当场击毙。
刚被偷袭都挂了彩的几人不得不屈服于武器的胁迫下,乖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其中一个秩序员警惕地用枪顶在他们身上,另外一位同伴立刻掏出了几幅手铐咔咔就给他们都拷上了。
围成厚厚一圈的秩序员往旁边散开了些,从他们身后中间走出了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
男人梳着油腻的背头,尖嘴猴腮尽显刻薄,趾高气扬地仰着头,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是经过了精心打扮后的高贵模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壕气的土味。
宽大挺拔的制服在他瘦弱的身躯下显得格外怪异,彷佛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撑不起这身制服本该有的气势。
动作举止间都暴露出他欺软怕硬仗势欺人的本性。
就是像是在拙劣扮演伪装的跳梁小丑。
但男人丝毫不觉自己丑陋的本态,得意的目光肆无忌惮地从胆怯清秀的向初移到了高挑美艳的尚淼身上。
尚淼嫌恶地瞪了一眼,男人的目光又油腻腻地黏在了弥弦漂亮的脸庞,直到感受到一道冰冷如芒的视线后才莫名心虚地移开眼神。
“于管理!”一个八撇胡子的中年男人谄媚地迎了过去,“于管理您看,这几个都是擅自传入东区的匪人!”
撇胡子指着不远处地上的大坑和折断的树木,拔高了声量:“刚才那些动静就是他们弄出来的!”
也许是想到自己现在才是掌控所有人生死大权的管理,本因心虚畏缩着身躯的于山立刻又自信地挺起胸膛,叉着腰横气地大声说:“竟敢在我的地盘生事儿,简直就是不把我们东区放在眼里,也不把区长放在眼里!全部都给我带回去审!”
“是!”撇胡子立正行了个不标准的军礼,看得夏闵宸一阵糟心。
三两成群作伴的秩序员将他们都赶到一起,粗鲁地让他们赶紧走。
中枪晕过去被塞到车里的艾斯也没能逃过一劫,被秩序员扒拉出来扔到了车上,一同押送到罪犯羁留所。
几个人被两两分散开,由几名秩序员分别进行看守。
只是凑巧的是夏闵宸和弥弦刚好被一同带走。
夏闵宸故意放慢了脚步,不经意地和弥弦拉近了距离,肩膀轻轻碰了碰弥弦的。
“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让你不要那么冲动了吧。”夏闵宸无奈地摊了摊手,但被手铐限制了动作,不爽地轻啧了一声。
东区虽然人员不够精锐火力不足,但耐不住这里的人无赖的贫穷。
他们不是惹不起打不过,而是这里的人只要沾上了就像是无数蚂蚁往身上钻趴,黏糊糊粘着甩也甩不掉,还无比恶心。
不是夏闵宸对东区有偏见,而是事实如此。
几乎所有来自东区的人生来如此,生性卑劣,他们丑陋、龌龊又可怜,拼尽全力苟延残喘地生存着,却又如潮湿阴暗地里索命的恶鬼。
这确实是弥弦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