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敏:“谁?”
虞柳:“你见过,那日山上见到的穆庭。”
秋敏一惊又问:“姑娘和他说话了?”
“聊了些。”虞柳搅动元宝,脸泛红,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
“那人还给姑娘擦鞋,抢了我的活呢!”春江强调道。
虞柳拉着秋敏坐下,“你说他是个什么意思?”
春江不解:“什么什么意思?”
“你别管。”虞柳拍开她。
桌上的元宝虞柳也不管了,她捉住秋敏,晃了晃脑袋正色看着秋敏。
“你且和我一同掰扯掰扯穆庭,他对我说没边际的话,还缠着我请他吃饭。”
秋敏说:“说不定他就是个浪荡子,还贪姑娘的钱。”
虞柳琢磨一下说:“是不是浪荡子另说,我瞧他应该不缺钱吧。”
最后虞柳想了半天苦恼的躺倒在榻上,“怎么会遇上他这个煞星。”
秋敏:“姑娘千好万好,何苦为他烦恼,到时相爷自会给姑娘挑个佳婿。”
“骗人!”虞柳坐起来反驳,“我瞧虞府这些兄弟姊妹上上下下没一个结亲的。”
马上,她又软趴趴躺下:“不过大多有婚约。”
秋敏替虞柳按摩胳膊,叹了口气道:“姑娘可是想出嫁?”
虞柳摇头:“不想,可我和穆庭走到一块时,高兴至极,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她抱着秋敏的胳膊,声音苦兮兮纠结万分,“怎么喜欢来的怎么容易。”
“姑娘,夫人叫您去堂厅。”门外有婢女传话。
虞柳心道不好,噌的一下爬起来穿靴子,正要出门,秋敏拦着她道:“姑娘,发髻乱了…”
收拾好后,虞柳匆匆赶到堂厅,就见除了董望舒,还有她大哥虞涟褚和虞涟霏在那儿坐着喝茶,虞清沅和虞清榭也在。
“来人,给四姑娘上茶。”董望舒道。
众人坐了一会后,董望舒才开口:“让你们来是有事要说,四姑娘毕竟不是我亲女,又非自小在府中长大,便麻烦大公子来一趟。”
虞涟褚在刑部做事,忙得不行,硬朗青年的脸上眼下常挂着青黑,好不容易得空休息又来看主母批他四妹,心下连连苦叹。
董望舒也不先拿虞柳开刀,而是先说虞清沅。
“你是最该反省的,养气功夫是一点儿没有,我都不知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女儿错了。”虞清沅当着众人被下了面子,心中不爽,不过她向来欺软怕硬,只低头认错。
董望舒板着脸道:“你是错了,一有不顺你心的,你就爱钻那牛角尖,还爱摆脸色。记得你父亲给你的字是什么吗?”
虞清沅悄悄看了眼亲母,又赶忙低下头道:“我,我只看了一眼就把字放库里了,不记得字是什么了。”
董望舒:“你父亲不让你挂着吗?”
虞清沅心虚道:“是啊,但我怕发潮起霉、被虫蛀了,我拿到后立刻珍藏进库里了。”
胡说八道,虞柳可知道那字去哪儿了。虞清茗同她说过那副字被虞清沅挂树上忘了,结果被风吹毁裂开。
“狡辩。”这点小心思哪里逃得过董望舒的眼,“平时让你们一个个谨言慎行,多听家中长辈的话。”
“答应都答应的挺好,一到外面全没了形!”
虞清沅:“哪有这么严重…”
“虞清沅!”董望舒喝她。
虞清榭向来做老好人,他劝道:“清沅是性子急了些,可本心不坏,上回往府里各处送了许多节日糕饼。”
董望舒:“你看哪个都觉得好。”
“还有四姑娘,老是爱到处走,有空多在府里学学字画修身养性。”董望舒道。
她说什么,虞柳都答是,一句也不反驳。
董望舒看了她这样,有些来气:“你也是个说多不听的,到时候吃了亏就晓得厉害了。”
最后轮到虞涟霏,董望舒却没什么说的,这人虞相管不来她更没法。
况且今日一瞧,她还觉得这虞柳她也管不来。
孩子大了皆有自己的想法,更不要说虞柳这个刚找回来十七八岁的姑娘。
虞涟褚这石像一样的摆设终于动了,他一口茶水也没动,说了句:“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了。”
然后便这么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虞柳:?
董望舒也没法,叫他来本是为了让他做大哥的说几句,可虞涟褚自从进了刑部就变得沉寂了。
着实让人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