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摮看他表情也知道了,“算了,也可能是当时情况危急,与你体内的法力搞混了。”
林屋无语,“怪不得,你这徒弟真是随了你了,又笨又不会修炼。”
季凡:“……”好好的,扯我干什么?
林摮见不得林屋说季凡,“他再笨、灵根再不好,也是我的人,只有我才能教训他,再说,按资排辈,你高低也要称我一声师兄,怎么,你传承了林屋的法力,却一点都没传承规矩吗?!”
屋内其余几人闭口不言,嗯,若真是按资排辈,林摮怕是得跪下来高低给林屋磕几个。
林屋眯了眯眼,看样子又放不出什么好屁。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这扬州城究竟是什么情况呢?我们明日要出城吗?”萧外月道。
二人一个朝东坐,一个朝西坐,互不搭理。
林摮不说话,掏出了几枚铜钱,似乎在心里默念了什么口诀,睁开眼后,严肃地抛了几次铜钱,铜钱阴阳面组合不同,林摮神色严肃。
背对他的林屋倒是转过了身,一脸看他过家家的表情。
六次后,林摮收了铜钱。
林屋语气含笑,面上却无表情,“怎么,算出朝哪边走了吗?”
林摮斜睨他一眼,继而看向季凡与萧外月的方向,“四爻变,以变卦之两不变爻爻辞断,但以下爻为主,复爻第四爻,□□,中行独复。”停顿下,又道:“象曰:‘中行独复,以从道也。’”
这里没人懂卦象之术,都是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林屋:“说人话。”
林摮本来就打算解释,闻言只好继续,“这个卦象,《象辞》解释,走在行列正中,独自返回,即为追随正道。得此爻者,好运可期,营谋得利。”
林摮说的话阿九都听不懂,但那句‘好运可期’阿九听懂了,“这是好现象吧,但是是什么意思呢?”
林摮沉思片刻,“行列正中,独自返回,追随正道……会不会说的就是昨日古运河旁我们误入的大道?”
独自返回?是让我们不要靠近就会没事了?
几句话把几个人弄得云里雾里。
“唉,我学艺不精,尚不能精准解读。”林摮惭愧。
“那你在这算个鸟?误事。”林摮双手环抱,看样子就想走。
林摮不疾不徐地收了铜板,“说得跟某人势在必得一样,既是天下第一,又怎会困在小小的异世界里呢,还等别人去搭救……顺着古运河……呵,莫不是就顺着河飘出去,当个逃兵吧?”
萧外月头大,请求般地看向林屋。
林屋转身就对上他的眼神,佛骨的眼神柔顺,瞳孔漆黑,似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林屋:“那依师兄的意思,我们怎么办呢?”放在平常的林屋,才不会如此小心翼翼,谁挡杀谁,无非是多耗费些法力罢了。
但如今不同,昨日进的那异世界阴气甚重,诡谲异常,他带着拖油瓶,还是个善念颇重的佛骨,难免不会因恻隐之心放过这扬州城的东西,留下后患,恐不利于他们离开。
林摮继续,却不是冲着林屋,“我觉得,明日先去刺史府一探究竟。扬州城还是之前的扬州城,只不过内里被改动,许是那新来的新官刺史有些问题。我记得这客栈里的小二、路上的行人,皆是活人气息,扬州城应当没被鬼魅占领,但如何变成如今这幅模样,还得再查。”
“若是无果,再去古运河上看看。”
林屋先前说顺着古运河飘出去看看,也确实是没主意,两只小鬼更不用说了,季凡唯林摮是瞻,对他说的话当放个屁。何况……
且不说出不出得去,若是真顺着古运河出去了,或许他们就进不来了,那么扬州城里的东西就还在,这一方百姓的平安就无从谈起。
到底是驱魂师,哪能真看着百姓有难?
林屋没说话,看样子也同意了。
林屋看向季凡,大家毕竟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而且……他若是找对修炼方向,未来或势不可挡。
季凡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撇开道不同,这个人的实力还是不能小觑的,且前不久还救了他一命,“你看我做什么?”
“你修炼多长时间了?”季凡寻示了林摮一眼,继而回答:“几近百年。”
八十多年,四舍五入下,也就是百年了。
林屋微微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百年你才修炼成这个样子……”
“……”
一时间不知道他是在嘲讽季凡还是嘲讽林摮。
林摮因他千年法力的事情始终心存芥蒂,不是每个人都有他那样的机缘和运气,闻言正欲发作,却又听林屋道:“你先天灵根不佳,故而后天修炼也多以护灵根为主,但这种劣势并非后天能弥补,我看你息鸣剑耍的不错,又有凡人时期的根骨基础,不考虑修剑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