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祯自认为这是他这辈子当中最聪明的时刻,连闫春夺都差点被他绕进去。“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闫春夺油盐不进道。
“讨厌鬼。”孔祯作势从他身上下来,他仔细牵了孔祯的手,孔祯抬眼看他。
“明儿叫太太再拨些银钱给你。”
孔祯顿了下,回过味来,他以为自己做这些是为了要钱。孔祯适才偷吃蜜的喜悦悉数散尽,不由得失落,继而难过。不过一厢情愿罢了。
闫春夺自然知道怎样让孔祯失望,就这样让孔祯陷进去,日后他走了,孔祯又要怎么办?他想公平起见,他要为孔祯谋更多更多的钱,还要为孔祯除掉王满江,以便他不在也没人可以欺负孔祯。
孔祯满脸苦涩的看他,挤不出任何的笑容。孔祯不知道有一天有钱了反而会不开心,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随便你吧。”孔祯赌气下床,今夜说什么也不肯再与他同榻而眠。
他像是察觉不到孔祯情绪的变化,孔祯一走,他就又拿起了书。孔祯见他没有跟自己搭腔的意思,内心愈发滞闷,只觉心口堵堵的,似吃了秤砣吞了铅,好不难受。
闫春夺盯着书上的字,却是一句也没看进去。
翌日孔祯不再同闫春夺讲话,哪怕是太太叫他去领了钱,回来他也没说一个字。他才不会不要这笔钱,他亲的那么卖力,得个三十两银子一点都不亏。孔祯越想越气,蹲在院子里拔了闫春夺养的最好的一盆花,水红的花瓣被他一片一片的揪下来。
讨厌他,不讨厌他,讨厌他,不讨厌他,讨厌他……
揪来揪去,脚边落了一地残红,心事反倒乱麻拧着,眉头紧锁得厉害。
“干嘛呢?”闫春夺路过,冷不丁在他身后出声,他吓了一跳。
“什么也没干。”孔祯猛一下起身,眼前一黑,被闫春夺抓了胳膊,勉强站稳。随后甩开他的手,有脾气道:“谢谢。谁要你扶。”
闫春夺饶有兴致道:“是我要扶你的,可以吗。不过,夫人辣手摧花,又是为什么?”
孔祯:“一盆花,赔你就是。”说罢将刚领来还没捂热乎的三十两银子扔给他,闫春夺反手接过,孔祯怒气冲冲的出门去了。闫春夺望着他背影,心说走恁快,等会儿又一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