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珀同他讲，那只狼的前肢是被孔雀啄的，截了些，所以没办法正常行走。孔祯内心疑窦丛生，他道狼怎么会被孔雀啄？姜珀回道，孔雀是班主养的，班主养的动物杂，狼犯了孔雀，就被啄了。

孔祯又要追问，怕姜珀怀疑他，话锋一转道：“怎么我从没见过班主？想来班主一定是神通广大，拔群出类吧。”

提到班主，姜珀反而变得沉默。孔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眼见小犬跑远了，姜珀起身也准备回去了。

戏班子也是有够古怪的，孔祯琢磨半晌，想不明白，宽慰道那些已经不重要了，等闫春夺好了，他们就彻底离开这个地方，再不回来了。

是夜孔祯照旧在门口守着，他早到了一个时辰，想见闫春夺的心摁也摁不住。不想他到了没多久，门竟开了，月华如练，闫春夺推门而出，孔祯看见他霁月风光的模样，心里胀胀的。暗道他看上去气色不错，本该高兴，又见他没了自己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扭曲的要吃味。

闫春夺牵了他的手，二人在偏门的门口坐下，并不进宅院。因此处地形隐蔽，先前闫秋礼一众人都爱走这里，倒比院内还要适合私会。闫春夺握着他手不松，放到鼻下轻嗅，孔祯脸红不已，欲抽不抽的。

“夫人怎么那么香？”闫春夺吸了口气，孔祯想他真是轻浮，偏偏……偏偏孔祯又受用得紧。他转而凑向孔祯脖颈，孔祯大气也不敢出，腰板儿挺得笔直，任他一路从脖子嗅到胸口。孔祯想将他抱了，最好是紧紧的抱住，然他那双黢黑眸眼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孔祯竟不敢贸然靠近。

他只将脸往孔祯衣襟处埋了，孔祯微微扬起脖子，一道细瘦的弯弧，叫孔祯有如新月，形貌昳丽，白皙如雪。小犬在一旁不知从哪叼来了树枝，低头咬着玩儿。孔祯紧张不已，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一抬头便是漆黑天野，廉耻心都抖做天上的星子，不住的颤。

孔祯想将他推开，双手甫一碰上他的头，便像黏住了，要捧要抱。

闫春夺冷不丁抬头，嘴上叼着从孔祯怀里盗出的桂花糕，油纸包的严实，他也能闻出来。还温着，打开来混着栗子糕，香香甜甜。孔祯有些遗憾他这么快抬头，又见他对糕点感兴趣，哄道：“你吃么。”

闫春夺低低地道：“你在外面有好好吃饭吗？”

孔祯恐他心细如发，自己在外饥了才吃，不饥不吃。这点糕点，是孔祯晚间要吃的，想他想的吃不下，分给小犬两块，自己倒咽不下去。孔祯吞吞吐吐道：“有是有的。”

闫春夺手掌不打一声招呼的往他腹间按，只道瘪瘪的，想来是没吃。孔祯在他掌间堂皇，不知所措的挺了挺腰。

“不吃怎么行。”闫春夺这声轻极了，若不是孔祯一定盯着他，怕是要漏掉。孔祯见他衔了桂花糕，缓缓贴近。桂花香气四溢，孔祯张了嘴，咬下一半，唇只擦过他的唇，他便撤开了。甜的，孔祯暗忖，自己吃的时候有这么甜吗？

“夫人以前就是这么喂我的。”闫春夺同他肩并肩，话语中有几分缅怀旧时光的怅然。

孔祯纠正道：“不是。”

闫春夺闻言侧目，孔祯忽的抱了他的脖子，双唇印上来，舌头顶着，闫春夺喉管吞咽了下，滑过甜腻腻的软烂如泥的桂花糕。

“是这样。”孔祯呼吸紊乱，固执道：“得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