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孔祯结舌,涨红一张脸,急的双眼泛水光,嗔怪道:“发疯病了吗?我不需要谁照顾。再说,封麟跟你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我只嫁了你,旁人是好是坏与我何干。你再说这种话,我不理你。”
闫春夺摇了摇头,他想过最坏的可能,闫芷风与辛腊月便是前车之鉴。他不想孔祯出事,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孔祯恼他有话不说,于是上前关了窗子。天光浮动在窗棂,孔祯立在光影中,空气里漂浮的尘埃萦绕在孔祯头顶。闫春夺抬眼,像看到了一个小小宇宙。
“为什么总认为我需要人照顾,我是不是很笨,所以你不跟我讲心里话。”孔祯坦然道:“李岑很危险对吧。我不怕死,我知道你也不怕,但是因为我们在彼此身边所以都变成了胆小鬼是吗。我不要你把我推开,我不喜欢听你说别人,我知道我们成不了封麟那样的大英雄,但我们并不懦弱。”
闫春夺一怔,孔祯突然坐进他怀里,说:“别怕。”
闫春夺垂了垂眼,孔祯亲吻他的眼皮,他勾起的眼尾,和他如雪般的肌肤。孔祯几乎是把他轻薄了一番,才畅快道:“你也离不开我。”
闫春夺掐着孔祯的腰,重重吸孔祯绯红的嘴唇,水声匝响,黏腻不堪。孔祯一被他碰就张开嘴,再也合不上。
“你跟辛槐园说什么了?”孔祯绵软着嗓子套他的话。
“她同意治你的脸。”闫春夺说罢不忘观察孔祯的反应,果不其然,孔祯一听是这个,立刻浑身紧绷,像指责陈世美一般谴责闫春夺道:“你嫌我这张脸难看了是吧!口口声声说接受我,实际不过哄我,看不两日就看不下去了。连装也不肯再装了。”
闫春夺不动声色的等孔祯说完,孔祯控诉了半天,见他并不辩解。马上就要心灰意冷,一面懊恼自己付出了真心就是这样的,活该被人糟践。孔祯瞪红了眼睛,陡地朝闫春夺肩膀给了一下。闫春夺吃痛,终于揉着肩膀,冲孔祯说道:“谋杀亲夫了。”
“该。”孔祯挤出这一字,生气的要从他身上下去。闫春夺牢牢攥着孔祯的腰,一个抬眼,看得孔祯安静下来。孔祯皱了皱鼻子,突然感到委屈,心酸苦楚翻涌着,想哭。又生生忍着。
“好几年了,你当真不懂我心意?”闫春夺牵住孔祯的手,款款道:“我要你坦荡。祯祯,无论去哪,做什么,我都要你坦荡。不单为这张脸,也为你自己。”
孔祯眼前逐渐变得朦胧,闫春夺瘦长的手指触上来,揩他眼下,指骨的骨节有些凉,衬得孔祯脸庞更加火热。闫春夺像失明那会儿细致的抚摸孔祯的脸,连孔祯自己都没有这样摸过那些疤痕。他不敢。那里崎岖不平,不是岁月施加的沟壑,而是孔祯自己。自己给自己判的刑。
爱了别人就自愿背上刑。
闫春夺掀起眼睫看孔祯,孔祯的委屈如有实质,被他捧在手心。孔祯同他对视,漆黑的瞳孔像烧到发黑的炭,再被热烈的目光灼烫下去,就会迸出火苗,化为沸沸扬扬的灰烬。孔祯抓着闫春夺的手,焦躁的恳求道:“你摸摸我,你再摸摸我。”
孔祯要闫春夺摸他的骨头,他的脊梁,他化为乌有的骨气。他的皮肤在发烫,蒸腾的热气透过他的毛孔,使闫春夺摸了一手的滑腻。他的前胸,他的后背,和他纤细的四肢,弱柳般软在闫春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