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祯首先要脱下他身上长长的衣袍,然后洗干净他的头发。好在闫春夺的浴室是有浴缸的,孔祯背对着闫春夺不肯脱衣服,要等他出去以后才动作。闫春夺掀了掀嘴角,刚要揶揄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哪里没碰过,哪里没吃过。边念及孔祯初来乍到,多有不适,体贴的没有要跟孔祯一起泡澡。
孔祯滑进浴缸,对着瓶瓶罐罐看来看去,他很好奇,闫春夺不在他反而有些自在。不过他不识字,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闫春夺教了他怎么用泵头,按一下,孔祯惊喜的发现里面滑滑的东西流了出来。他乐此不疲的按着,直到按的手酸,才发现自己把东西按的只剩瓶底了,疑似闯祸。孔祯抖着被泡沫沾湿的睫毛看了眼门,闫春夺没有进来,他转着眼珠子,想把瓶子填满。
怎么打开呢。
孔祯对着空瓶子做了犹如乌鸦喝水般的尝试,终于在拧开瓶口后,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把水灌进去就好了。孔祯不知此举无异于掩耳盗铃,他只知道自己有办法给闫春夺交差了。他对自己的认知仍是客人,不可以给闫春夺添麻烦。孔祯勾着头,有点想那个长发羸弱又嘴毒的闫春夺了。
闫春夺等孔祯出来,孔祯身上还穿着他原来那身衣袍。闫春夺晃晃手上的衣服,说:“穿这个。”
他们有点相敬如宾。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孔祯被闫春夺拉开衣带,他冷不丁的制止闫春夺继续往下的动作。闫春夺好言好语道:“不换干净的衣服吗?”
“我自己……换。”孔祯小声。
“会穿吗?”闫春夺坐在床沿,好整以暇的看孔祯自己换。孔祯又想背过他穿,他扬声道:“祯祯,你知道穿衣服是为了什么吗?”
孔祯手忙脚乱的边穿边说:“为了遮羞,和保暖。”
“错。”闫春夺挑眉道:“是为了脱。”
孔祯闻言被裤管绊了下,闫春夺一把将他捞进怀里,孔祯开始变得僵硬。闫春夺神色自若,后槽牙倒是没少咬。孔祯怕他。怕他什么?四目相接,闫春夺逼视孔祯,孔祯望着他的短发,想起闫府的火,身体下意识靠近他,两手抓他的前襟。孔祯的眸光发颤,问了句:“这是你本来的模样吗?”
闫春夺点头。
孔祯始终凝望着他,又问:“能摸吗?”
闫春夺解了皮带扣,孔祯红着耳朵移开视线,摸上他的短发。他短短的发茬显得有些硬,孔祯不舍的抚摸,百般思绪涌上心头。闫春夺被孔祯摸的也要纯情了。他抓着孔祯的腰,两人鼻尖擦着鼻尖的距离,说:“别怕。”
孔祯环住他的脖子,单薄的胸膛贴上他,紧紧依偎。孔祯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坚决道:“我不怕,只要是你。怎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