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刘三进家底厚,库存就够大进、二进挑挑拣拣了,还找出来两套“小时候”的盔甲,改一改,给两个弱小版的自己武装起来。术士也需要穿盔甲,术士又不是练成刀枪不入了。
刘大进穿的里三层、外三层,棉衣棉裤,套上皮袍子、马裤,打上绑腿,脚蹬一双厚厚的大棉鞋,又套上盔甲,再披上貂皮大氅。他还得背上三斤干粮、一壶水,一个铁饭盆,自制的医疗包——里面有两颗隐藏信息素味道的大药丸,葫芦由刘进负责背着。他和刘进一人挑了一把宽背军刀当做趁手的兵器,这可是实打实九斤多的铁家伙,算上刀鞘,还得多二斤。作为一个特别怕冷的人,刘大进戴上了毛茸茸的皮帽子,毛茸茸的大围脖,脖子上还挂着栓绳的棉手闷子,挡住下半边脸的脖套,和只露出一条缝的古代手工版皮质“雪镜”。加上他之前吃太多囤积的脂肪,保守估计他这一身增加了四十多斤的重量。“飞身上马”这种帅气的动作已经和刘大进毫不沾边了,他看上去毛茸茸、圆滚滚、矮墩墩。
刘进看上去比刘大进轻便,他不喜欢那种奢华的皮草,就戴朴实的棉帽子,同样是穿貂皮大氅,他的没有大毛领和袖口的装饰。天确实冷,北风一刮,还得是貂皮抗冻。他和大进除了随身携带的行囊,还装了一辆马车,连锅都得自备——能供十个人吃饭的大铁锅。李算第一次当队长,总是收不齐十个人一起买装备的钱,很多物资都让刘大、刘二先从家里带上,以后队伍里的其他人有钱了再慢慢均摊。
刘三进甚至想带一队兵丁护送他们两个去术士营报到,遭到了两人的强烈反对。
刘大进坐在毛色出众的大花马上说:“我们是去军队还是去上幼儿园啊?用你送吗?谁敢欺负我和二进,那也先问问我手里的死光枪答不答应。就凭我这超强的交际手腕,什么外星队友我搞不定?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好了。”
刘进微笑着说:“刘少将军,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战友关系了,请你端正态度。”
刘三进目送他们骑马而去,只觉得一眼看不到他们,心里就空荡荡的,好像自己变得不完整了。
……
两个刘进就像出笼的小鸟,一路骑马出城,去驻扎在郊外的军营报到。没有了信息素的味道,就像去掉了明显的奴隶烙印,行走在大街上不会被人指指点点,对刘大进来说真的太重要了。至从来到这个世界,因为有信息素的味道,刘三进对他们两个看管非常严格,可以说不许他们单独出门——有时候刘大进忍不住暗自腹诽:刘三进管得比斯锐龙都严。去哪都有奴仆跟着,想出去逛街都要先和刘三进说,平时能接触到的人除了刘府上下就是相邻金成府里的那几个熟面孔。这次以术士的身份去军营,刘大进才算真正感受到了自由。
这时候的天气已经进入北方的寒冬,连着下了几场雪,今天一早就刮起了北风,裹挟着细密的小雪粒,让人睁不开眼睛。城里的大道有人扫雪,除了城门,路就难走了。赶上雪深的地方,得下来牵着马走,刘大进吭哧、吭哧的在雪地里跋涉。他非常、非常讨厌下雪!就像一只讨厌弄湿自己皮毛的小野兽。高凡星上从来不下雪。
说实话他在雪地里的样子看起来很搞笑。虽然他讨厌下雪,但他超级喜欢华丽的皮草。刘进劝过他不要选那种很蓬松的大毛领了,那会让他看上去圆了两圈,但他非穿,并且认为自己穿上好看极了。
半路,他们遇上了一队巡逻的骑兵,得知他们是征召的术士之后,帮他们带路。当刘大进扑簌簌拍掉毛量惊人的帽子、外套上的雪时,那位领头的队长说了一句:“貂儿不错。”因为骑兵们全部蒙住了脸,看不到这名队长笑没笑。
……
军营门口的卫兵查问了他们的身份,指给了他们报名的军帐,排队递交了证明身份的文牒、信函之后,拿到了两个木头腰牌,分别刻着“西征军??术士?刘大”、“西征军??术士?刘二”,上面的符号是什么意思暂时不清楚。没等他们多问,就被告知去找自己的队长,午饭前术士团要正式点名。
再问术士团的驻扎营地具体在哪?问就是自己去找。两万人的军营规模很大,放马跑一圈也挺费时间,何况两万是正规有军籍的兵力,没算干杂活儿的劳力们。错过了点名,按照这种封建军队的纪律,搞不好就得挨一顿打,大冬天皮鞭沾凉水,还得脱了裤子打——这么冷的天,一想到脱裤子刘大进就打了个寒颤,把貂皮裹得更紧了。
术士团有一块儿单独的场地,虽然只有五十人,但在军营里非常显眼。普通的士兵都统一着装,骑兵发盔甲;武士团可是平安王子的眼珠子,待遇比亲儿子还好;就他们这些术士穿什么的都有,简直就是正规军里的一小撮杂牌。看上去最乱的一伙人就是刘进、刘大进要加入的小队了,另外四支术士小队已经扎好了行军帐篷,行动快的已经在列队了,慢的也在整理装备。就剩靠边有块儿地,跟摆摊卖破烂似的堆了一地东西,李算一个人站在中间,对着几个高矮胖瘦、奇装异服的怪胎们犯愁。
刘大进牵着马上前给李算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道:“队长好,刘大、刘二前来报到。”
旁边有人嘀咕了一声:“马屁精。”要不是帽子上的毛太厚,挡视线,刘大进想看看是谁说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