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回到云深寺之后,折腾了大半天,收拾好了这刚回来的两人的屋子,吃完晚饭,就很晚了,老和尚和小石头累得精疲力尽,便回禅房睡觉了。但是此时此刻莫琅和孟浮生的房间里却依旧是烛影摇曳,莫琅身子还是比较虚弱,再加上又有些发烧,孟浮生只在一旁照料着他,在屋子里面紧张的不行,生怕眼前这个人一不小心就消失了一样。
孟浮生用在山里打来的山泉水浸湿了毛巾,轻轻地敷在莫琅的额头,然后在莫琅的耳旁低语:“阿琅,感觉怎么样?”莫琅看着眼前对自己无比细心,无比宠溺的人扑哧地笑初了声:“浮生,你把我当作姑娘了吗?这么紧张,我要是以后再......”孟浮生用一个深吻堵住了莫琅的嘴,仿佛像是要用自己全部的爱意去吞噬身下这个人未来里所有的意外与伤害,哪怕一丁点儿都不行。
当怀里的莫琅真正消停了下来,孟浮生才放开怀里的人,然后轻轻地说道:“阿衍,我不许,我不许你在我的身边有任何的意外。”莫琅看着眼前这个人深切的眼眸,抬头,将一个轻吻落在了眼前人的眉角,只为安抚他那颗紧张而不安的心。
孟浮生拥着怀里的人,好像觉得自己真的拥住了曾经逝去的过往,不舍得放开,就想这样一直拥着,直到天地老去,直到岁月荒芜,直到宇宙洪荒。莫琅看着孟浮生,一直在心底呼唤着那个怎么也不敢喊出口的名字,生怕自己说出口的刹那,所有的一切又会被那场无名的业火燃烧殆尽,不管是哥哥也好,还是孟浮生也好,现在自己拥着的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那一个。
莫琅看着眼前的孟浮生,怎么也挪不开眼,就这么看着,好像在眼前这个人的眼里找到了他属于他的归途。
两个人就这么相拥着,就着月光,恍若走到了时光的尽头。
第二日清晨醒来,莫琅因为身体的原因,还是不能行走,孟浮生给莫琅做了一个木轮椅,然后给莫琅穿戴衣物,依旧是如往常一般一袭红衣,那一身红,就像是在春日里燃烧的烈焰,胜过那灼灼的十里桃花,莫琅脖颈间如瓷一般的白在那一袭烈焰里盛放,孟浮生痴痴地看着眼前人,本想着给莫琅束发来着,没曾想就这么沉沦在了这一袭风华之中。
莫琅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孟浮生,说道:“浮生,这是怎么了,给我束发呀?”孟浮生这才回过神来。莫琅没等他说话便是调侃孟浮生说道:“浮生公子不过二十来岁,这是怎么了,手脚竟是这般不利索了,您看那田间的老妇人都比你手脚灵活,哈哈哈哈。”孟浮生看着眼前人这般调笑自己,凑到莫琅的耳边轻轻说道:“莫公子,你说我这是怎么了,二十来岁又怎么了,难道还不能允许我为美人折腰啊。”
莫琅听着眼前人的话,恨不得如往常一般把眼前人随手钳制在自己的臂膀之间,教训一下这个江湖浪子,可是眼下这伤了的身子,除了让自己红了脸颊,色如春花,烧了手心,滚烫如辣,又还能怎么样呢?就在莫琅无力还口之际,孟浮生仍旧在莫琅的耳边私语:“我这一生啊,只为你,俯首顿足。”然后继续耳语道:“阿衍,你会一直站在我身边的,对吗?”孟浮生将自己的颈项嵌入莫琅的脖颈,好像等不到想要的答案,便不会放开那如瓷一般的脖颈。
“我会。”莫琅嘴里这么说着,其实他的心里说的却是:“哥,小衍会一直站在你身边。”孟浮生听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还是就那么紧紧地从莫琅的身后把自己覆在莫琅的身上,和莫琅交颈相接。
那一刻,晨光熹微,孟浮生一身蓝里泛白的深衣随风扬起,就着莫琅那一袭红,恍若这天地也失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