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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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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权力来之不易,又如何能让渡给旁人?

天子又如何?如今天子还不是她一力推举上去的。

赵嬷嬷静候在一侧,眼见太后扶着太阳穴,听到太后说起:“递消息出去吧。”

微愣了一瞬,赵嬷嬷迟疑:“太后的意思是……”

“殿前司都出动了,福宁殿总得有消息传出来,皇帝是生是死总得有个准话儿,难道咱们要瞧着谢氏平白捡去这便宜?”太后冷冷一笑,“谢氏看似柔顺,却心中藏奸,往日她有皇帝护着,哀家总要给皇帝三份薄面,可如今皇帝自个儿自顾不暇,她也该自个儿担待些。”

太后眸光锐利暗藏锋芒,抬眼与赵嬷嬷视线交汇,神色惬意道:“兄长得了信儿自是知晓该做什么,咱们要做的便是肃清妖孽,清正宫闱。”

赵嬷嬷颔首:“是。”

只一瞬赵嬷嬷便已全然明白了太后心思。

自皇上登基,相爷被封为丞相后,受到不少长安世家追捧,这些年朝中已有不少丞相亲自提拔官员,如今皇上病重已久,大齐无主,自该在这时挑出主持大局之人,福宁殿此时由殿前司把守,旁人若过问得多,那便是窥测圣况,是居心不良,可若此时将消息递出去,臣下关怀天子,请奏觐见便是合情合理,太后此举看似弯折实则是为求名正言顺,就如同当年先帝那般。

名正言顺,让旁人挑不出错来,才能天下归心,才能恭迎新主。

冬日夜色漫长浓郁,即便在睡梦中仍能听到窗外时急时啸北风,如同野兽嘶吼让人为之胆颤,青石铺就长街上偶有宫人提灯穿行而过,暗夜深深,越来越静,不知何时空中竟飘下雪花。

紧接着越来越多雪纷纷落下。

朱墙内外,雪落无声,却又急又凶,晨曦微光照在福宁殿台阶时,福宁殿上琉璃瓦便覆上一层素白。

福宁殿前台阶上黑色漆石冷硬坚韧,再看屹立之上便是井然有序守卫殿福宁殿的殿前司,而台阶之下,朱色官袍被风吹得作响,北风中迎寒伫立着数位求见大臣。

其中一位大臣携玉笏率先俯首扣求:““臣,求见皇上。”

殿门打开,华美裙裾拂过漆色地砖。

众人抬手只见一人站在台阶上立于风雪中。

来人云髻高挽,鬓见步摇随风而摆,周身白雪飞扬,那人一袭红衣凌冽张扬如同凌风独自盛开的傲雪红梅,偏她容貌过于艳丽让人瞧过只觉如刀锋般刺目。

谢芜瞧见了在场众人,言道:“皇上龙体抱恙,诸位大臣择日再来觐见吧。”

见来者是谢芜,御史大夫面露不满:“事关朝政,如何容得上后宫妇人干涉!”

谢芜颔首,不卑不亢道:“本宫无心干涉朝政,只是皇上圣体欠安,实在不便与诸位大臣一见,不如——”

“全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不等谢芜将话说完,另有大臣出面打断道:“皇上圣体违和确实众所周知,可贵妃身为后宫妇人却调动殿前司把守皇上寝殿,不准旁人探望,这,究竟是何居心!”

谢芜去瞧,只见站出来的是御史中丞,王宏。

她对此人倒是有所了解,说来也是与她相关。

前世,王宏身为御史中丞没少因她之故向李玦进言,那些言辞无不说她妖媚惑主,祸乱朝纲。前世不少臣子向李玦谏言,她之所以对王宏有印象正是因为王宏为人过于刚烈,丝毫不懂迂回之道,是以为官数载无人不知晓其如爆碳般烈性,御史台中鲜有人与之交好,也是在之后王宏劝谏惹怒李玦被斩首示众时朝中无一人为其惋惜求情。

如今再见王宏,谢芜心道,确实,王宏刚直不阿,放眼朝中着实找不到第二个比他更关注皇上安危之人。

“王大人言重了。”

谢芜从袖中取出一物,在众人面前亮出玉牌。

玉牌通体晶莹如凝脂,牌首盘踞玉龙,龙睛以赤金点就,牌神阳刻‘玦’篆字,若细看能瞧见其内含冰纹,是请能工巧匠借天然玉脉雕琢而成,任普天之下美玉万千,却再找不出第二块玉牌如这般。

“殿前司只听皇上差遣,若非皇上授意,本宫又如何能调动殿前司。至于不准旁人探望——王大人勿怪,这实属是皇上的意思。天花极易感染,皇上勤政爱民,虽病体初愈却不想因一人而致使旁人遇险,王大人出言发难,实在是错怪本宫。”

“巧言令色!”王大人义愤填膺道,“说来说去,这全都是贵妃一家之言,有何人为证?殿前司确听皇上调遣不假,可如今皇上圣体抱恙,若身侧之人包藏祸心,焉能不被裹挟其中?贵妃虽持皇上玉牌,却实属来历不明,焉知是否出自皇上圣心?贵妃如此百般阻拦,实在是有干政之嫌,如何令我等臣下信服?我等身为臣子,食大齐俸禄,忠大齐君主,自该以皇上之忧为忧。”

谢芜闻言,微微扯动唇角,好言道:“王大人刚直不阿,所言所思所虑却有几分道理,只是本宫有一事想问,王大人虽有忠君之心,却行如此胁迫之举,如此行径可是臣子本分?”

一旁刘得全也跟着说话:“王大人,贵妃娘娘所言不虚,皇上圣体抱恙确实不宜见人,待皇上圣体痊愈自会召见,王大人又何必执拗于此时,快快离去罢。”

“如何?”谢芜缓言问道,“刘公公乃皇上身边近身得力之人,王大人可信了?”

王大人衣袖一挥,不置可否:“宦官言辞如何可信!”

刘得全惊了:“王大人,你——”

“明贵妃!”王大人直指谢芜,喝道,“我等担忧皇上安危,今日必定要见到皇上,确定皇上安危,若贵妃再要阻拦,那便是贵妃居心不良,有意祸害大齐江山。”

“王大人实在言重了,本宫从未有此心,”谢芜看向王大人身后之人,问道,“尔等也如同王大人质疑本宫?”

一臣子拱手行礼后言道:“自始至终一切皆有贵妃所言,唯独不见皇上,皇上数日音讯全无,臣,实不知该如何去信于贵妃。”

身后臣子亦是频频认可点头。

谢芜将在场众人表情看在眼中,道:“所以,众位大臣是在质疑本宫假传圣旨?”

王大人嗤气:“皇上好与不好全都是贵妃一句话,敢问明贵妃,如何令人信服?”

“若贵妃再行阻拦之事,贵妃恕罪,我等只能冒死求见皇上!”

“谁敢!”谢芜亮出玉牌,“殿前司在此,谁敢放肆!”

一声令下,殿前司率先出动,刀剑出鞘,已然冲在最前端。

雪色中玄色殿前司与朱色官员互为对弈,未有一方退缩。

王大人眼前闪过刀光,脊梁挺直,不惧不退,挺身立于最前方,竟还上前三步,直到殿前司刀剑抵上胸膛,他仰头,怒目凝视:“难道贵妃意图命殿前司将我等镇压?殊不知血溅三尺之时,亦是你奸计败落之时。”

“放肆——”

一声斥责。

王大人闻言目光一停,众位大臣均在这时抬眸,谢芜亦在这时回眸。

只见福宁殿殿门敞开,从内走出一道明黄身影,眉峰微蹙,冷峻逼人:“贵妃所言不足为信,那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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