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盛菱花并不介意。
王沛恒泽多看了一眼,没表露什么。
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虞寄书身边的于白喊过来两个人就要离开。
一行人从仍在热闹的大街上离去之时,虞寄书跟着卢清,只问道:“若是有问题,还能请教卢娘子吗?”
卢清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李温琼手中握有一张纸,站在殿外,庭院当中的除了枯黄,便只有红墙黑瓦,醒来看雪之时,也是如此
她仰头观赏天空圆月。不是四脚亭中画中虚假的月亮,也不是记忆当中身边亲人皆无独上高楼遇到的凄冷月光。
她仍旧是高高挂在天上,照尽人世间的人情冷暖。
阿耶刚刚离去,喝了酒的他步履蹒跚。在此之间不停的和她说阿娘,说二人的初遇,阿娘坐在马上,冷声喝止一个欺男霸女,狐假虎威的官家子。
当时的他便是人群当中被欺负的一员,只那一眼便觉自己找到了人生挚爱。
李温琼回忆起阿娘,她得到了阿耶的爱,却失去了她最喜欢的策马扬鞭,生命的最后,她眼中只有无限的爱意。
“你无需怪你阿耶,这是我为你铺的路,希望你之后顺顺利利。”
外祖父因为阿娘要嫁阿耶,对他态度冷淡。事后李温琼翻阅过阿娘的手札,她希望嫁进来,能够改正阿耶,即便她再也不能执剑杀敌,风沙之上独行千里。
她希望外祖父不会赋闲在家,满腔抱负空留一声长叹。
李温琼从月亮之中仿佛看到了叶敏行的脸,她说道,希望酒儿能够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李温琼摇了摇头,她总是将自己的心愿加强给已逝之人,先前的钱瑞凤,如今的叶敏行,让最亲爱的人告诉她你可以固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不用去做些什么。
她可以不用向外祖父期待的那样成为下一个皇帝。她已经当了二十年,仍然觉得无趣,朝堂之上的风风雨雨,无非是利益相争,朝堂之外,她从未看到过。
如今阿娘留下的铺子送上消息,说虞寄书和卢员外郎的卢清碰上面,二人相谈种种,已经附在信上。
李温琼自从城门上一见,再也没有看到过虞寄书,此时不由想,他是哪里来的旺盛精力,回到京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开始筹谋七月份的暴雨袭击。
选这个职位,还真是有自己的打算,李温琼将攥紧的纸重新展开,里面将二人的对话一一写出。
“你要是真的想让卢清出手,就需要让她退无可退或者是心生悔意。”李温琼弹了一些纸上的虞寄书三个字,他怕是又要用自己激昂澎湃的话语试图劝说卢清。
结局也是显而易见。
虞寄书注定失败。
他自己工部郎中的身份虽然不小,但上一世没有虞寄书,是卢正任职。
就算是这样,上一世不也还是没有成功,接连四五天的大雨,饿殍遍地,浮尸无数。
他是想解决这件事,以他以他心软的个性,绝不愿意这一件事在发生。
但他在朝堂之上明摆着不受圣上待见,工部那些人精,也不会听他一个门外汉且不多时就要离任的侍中。
虞寄书啊虞寄书,你的脑子要是能够你耍武器时的聪慧,至于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吗?
李温琼想到这里不免哑然失笑,有突然消失,最起码他有自己的道路。
十六岁在皇宫之内,耍的虎虎生风,最后的语气豪迈,要成为大将军。
让她觉得这个阿兄,好厉害。
和外祖父一样厉害。
自己当时也在跟着外祖父锻炼,但是因为落水加上太后的药物,最多只能学一个皮毛。
到现在也没什么进步。
阿娘最擅长的剑舞,自己练了很久也没有得到外祖父的夸赞。
之前赵国公府闲来无事练了几下,正巧碰到虞寄书过来练功。可惜,外祖父的告诫,形成了习惯,一段剑法,既然已出,就不能中断。
因而她在虞寄书面前班门弄斧好一段时间。
李温琼想起当时虞寄书的神情。
怎么想到了这些?李温琼感叹自己果然老了,开始回忆之前。
如今的要紧之事,应该是给虞寄书提个醒,让他知道该怎么劝卢清。
具体该怎么劝,还需要在想一想。
时间还长,她如今有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