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不说话?”黄仲眼睛里都是揶揄,“那个时候你的梦呓可都是那个人。”
“别说了。”虞寄书看着与他梦中人别无二样的人正躺着,面色燥红。
黄仲摇头,虞寄书这种摇摆不定和他打仗的风格很不一样。
她擦干净李温琼额头上冒的汗水。
“所以,要看殿下有没有想要醒来的理由。”黄仲指了指躺着李温琼,又回忆起当时虞寄书口中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虞寄书不明白。
“我什么意思?”黄仲口中一个“九”还没有出来,被虞寄书一拍手给吓了回去。
“有人在,你别说。”这个事情好不容易放下,遇上黄仲和福来,又恍惚之间回到了几个月前。
他那个时候想的就是如果现在死了,就见不到殿下,连百姓也排在她的后面。
这怎么能行,他更要在意的百姓的安危。
“什么事情,连说都不让说。”黄仲笑了笑,“我就是拿这个来做一个对比。”
“有挂念的人和事,才能够从你们经历的那个情况回来。”黄仲用医者的口吻说道。
“挂念的人,挂念的事?”虞寄书捏一捏自己的手,“殿下在意的,应该只有圣上和叶将军。”
“让他们两个人过来?”虞寄书说道,“让他们过来坐在殿下身边说一说。”
“是个办法,但是也不一定奏效。”黄仲认认真真,她已经和圣上叶将军说了这些事,但此时也不好妄定,“昏迷的人也各不相同。”
“有的人醒不过来,但是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还能做出来一点点反应。”
“能听到?”虞寄书吓了一跳,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可千万不能够被听到。
“有这种可能。”黄仲眼珠子转了转,这种情况谁也不清楚,目前还是安抚一下有些惊慌的虞寄书,“看殿下的情况,应该什么都听不到。”
“那就好。”虞寄书将药盅放在一旁,被这句话吓到。
“所以你有说什么话?”黄仲想到她来之前,虞寄书喃喃自语。
“我,”虞寄书张张口,面对揶揄偏过头看向殿下,“我只是,担心,担心她。”
“殿下她很少这么密集地生病。”虞寄书心又揪起来。
“什么啊,”黄仲对虞寄书的这个判断表示不赞同,“她几乎就是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
“天天就在药罐子里面泡着,”黄仲继续数落,“我阿哥,几乎都成了殿下的御用太医。”
“要不是你让我过来,我才懒得收拾这个烂摊子。”黄仲站起身来,眼神在二人之间流转,“我还以为你让我过来,是知道这事。”
“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记得。”殿下前世身体很好啊,几乎没什么生病的可能。
虞寄书想到,他真正和李温琼熟悉的时候,也就只有那一年。
一年当中真正能够见到的日子也不多。
唯一病的那一次,是——
“你怎么了?”黄仲看着虞寄书突然低落下去。
“没没什么,殿下的身体真正是什么样子的?”
“就像是四面透风的屋子,破破烂烂,下一秒就能让人怀疑——”黄仲趁着这附近没什么人,也就不顾得上黄庚说的事情。
“主要还是因为殿□□内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黄仲抿着嘴,阿兄告诉她这件事要瞒着,虞寄书不在这个范围之内,“我查不到是什么,但是也算是一个挑战。”
黄仲轻轻笑道,这个公主殿下可真是一个棘手的麻烦,也许只有她的师父才能够帮忙。
“什么意思?”虞寄书皱紧眉头。
“其实啊,什么忧思啊,什么风寒,还不都是她本人身体不好,”黄仲一点一点告诉虞寄书她本人得出的结论。
“这个我知道,殿下小时候落水之后,就一直不行。”
“骗人。”黄仲指出其中的谬误,“落水是果,但绝对不是因。”
果,因,落水是果。
虞寄书被黄仲点醒,上一世和这一次联系起来。殿下在第一次被他看见落水以后,嘴里面的呢喃。
还有这次。
“我还没查出来。”黄仲见虞寄书的神情,还未等他说什么,直接说了。
“你快一点查啊。”虞寄书的声音不自主的放大,还带着一丝急躁,这个问题解决殿下也就不需要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做。”
“其实,找到我师父应该能解决。”黄仲坦诚了自己的不足,“但是她云游四海,找她就和海里捞针一样。”
“你们之间没有什么联系的路径?”
“我都出师了,出师就要自立门户,哪能天天过去找她。”
虞寄书心中已经开始筹谋后面寻人的方法。
“师父的样子你和我说一下。”
黄仲被他的急不可待吓了一跳,让他缓一缓,这种事情,她一定要看看能不能自己解决。
“等等吧,先让殿下能醒过来再说。”
虞寄书握住双手,他是不是一直忽略了殿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