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却什么都明白了。
“你都知道了。”他说出这几个字。
“真的要让我们在这里吵架吗?”王沛恒没有回应,跟着于白出来也不是为了偷听谈话,只是先看一看虞寄书,如今听到了,也只不过是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虞寄书也进来吧,他都知道整个事情,也不用防着。”
虞寄书落后两人,又关上门,感受屋内的波涛汹涌,才走过来找了一个居中的位置坐下,以表明自己的态度。
“所以,你让我过来,是试探这件事情的吗?”于白问道。
“不是。”王沛恒摇摇头,“不是。”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王沛恒敲着桌面,“你之前对阿娘的态度很普通,是什么时候呢?”
“根据你刚才所说,应该就是一个月前吧?”王沛恒只顾自己说下去。
“是。”于白不敢反驳。
“还想瞒着我。”王沛恒点点头,“真是好啊。”
“你们于家真是一脉相承。”
“你想说什么?”他双眼不可置信,王沛恒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说他——
“哈哈哈,我说你们真是一模一样。”王沛恒仰着头,“一模一样的用这种下作手段做事。”
“于白,我看错你了。”王沛恒将玉佩摘下来,“昨日之事,我会澄清,不敢玷污于郎君清誉。”
“至于虞寄书,你想一想如果我不出现的话,你会和我说吗?”王沛恒看向虞寄书,“别忘了,你除了是他的好友,还是我的好友。”
“我。”虞寄书垂下头,这可真是一个难题。
王沛恒说完,就告辞离开。
一个眼神,制止住了于白想要追上去的步伐,那是一种看待仇人的眼神。
于白顿住,将王沛恒留下的恒字玉佩揣了回去。
“于白,你们?”虞寄书不敢多说话。
“是我的错吗?”于白盯着二人的定情信物,“我如果真的说出口,以恒娘的性子,决计不会与我成亲。”
“可是如今怎么说,这件事都已经被王沛恒知道。”虞寄书也不懂得如何安慰人。
两个好朋友突然分开,他也有一点不太适应。
而且王沛恒最后一句,让他也有一些为难。
虞寄书在想,他真的会这样做吗?他会选择隐瞒还是坦白?
这对他而言真的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事已至此,二人也都背负着相似的烦恼,不能够互相安慰,还不如各自散了。
于白垂头丧气回到家中,霍向笛和于陶让人喊他过来。
“事情定了吗?”霍向笛手中正清点单子,当年之事也是她有所愧疚,还是多给王家一点补偿也好。
“定什么定,你们两个人做的好事情,还想要都收了吗?”于白礼也不行了,直接坐下。
“恒娘知道了?”霍向笛和于陶两个精明的人,一下子就猜到。
于陶说得轻巧:“左右你二人已经被发现,这种事情对于女子,总归是伤害更大,顺水推舟也是能定下。”
“聘礼一抬,还能退回来不成?”于陶跟礼打了半辈子交易,还能再这地步上被王家摆一道。
“不如就按照原计划,选个吉利日子抬过去。”于陶直接说,“只是虞寄书那事情有些麻烦,朝堂上面争论不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不能不让他娶,一娶烈戈,就和那边有了交情,虞寄书也不能再去那边打仗,这对我们而言无异于是自断臂膀啊。”于白看着于陶,自家好兄弟是什么性子,他还能不知道,此刻看着见风使舵的父亲,问道,“你不会投了赞成吧?”
“还没。”于陶看于白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真是脾性大了,敢和他叫板。
霍向笛让父子俩坐下好好聊聊。
“于陶,你这事要是做了,可就和当年的一模一样,不是想要有所区别吗?”霍向笛心里存着对杨枝露的愧疚。
“这件事情还是好好商量,不能直接强买强卖。还需要一些利益让一众人站在我们身边,需要多疏通疏通。”霍向笛抿了一口茶,见儿子面色发青。
“如果不是这样,你觉得王家两位还会让恒娘嫁给你吗?”
“你们这么熟练,是已经做过千百变了吧。”于白带着一点嘲讽。
霍向笛和于陶对视一眼,便是默认。
“你们两个互相喜欢,干王家什么事情。”于白快要被二人弄得发疯,自己情路坎坷,还不都是这两位造的孽。
“你爷爷奶奶喜欢杨枝露,觉得她好拿捏,可你爹也喜欢我,我也喜欢你爹,我又善妒,不想杨枝露做妾。正巧,王云霄又喜欢你娘,为了我们俩只能牺牲别的人。”霍向笛又给她亲爱的傻儿子解释了一遍。
“这些话,最不应该说的是你?”霍向笛提醒到,“你的存在就建立在这些龌龊事上,所以,于白,不要指责我们。”
“我。”
于白接连被怼的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