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诺等人的离京之期已经确定,只是烈戈和虞寄书的婚事始终未有定期。
不知道为什么,他关于这件事情的折子总是抵不上,浑诺握着手中加盖皇帝印章明确归期的日子,叫烈戈过来。
浑诺和烈戈说这件事的时候,表达的都是对于李胜出言反尔的痛恨,丝毫忘记了在烈戈提问的时候,还是他主动帮李胜解围。
烈戈坐在一边默默不语,她发觉这是有人在阻挠,然而阻挠的这个人,她还没有确定下来。
“不行,我们还是要自己出手。”
浑诺准备下一剂猛料,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他将计策说完了,没有征求烈戈的建议,直接让她静静等待。
烈戈不能做的更多,只是默默退出去。
两三天里,他让一部分人过去监视着虞寄书,从几个地点当中发现碧波楼应该是最好下手的。
正当他准备过去碧波楼里面,一阵眩晕之后,被人塞在一个麻袋当中,没有章法的拳打脚踢,甚至还在被人滚来滚去。
他在麻袋里用官话和草原话先是放狠话,又说是使者,等到什么话都用不上他才开始哀哀求饶。
不怪乎一个他一个上过战场的痛苦哀嚎,实在是这些人看似毫无章法,实际上专门挑人痛处打,这些人一定不太一般。
浑诺说着他已然是没了力气,若是这样打着打着将他打死了,岂不是坏了他们的计划。
放他出来,遮住他的眼,他也辨识不出来谁是谁。
那些人听了这句话果然是顿住,浑诺心道自己的计策有用。
只等这些人将麻袋掀开,他从中冲出就要跑出去。
可惜这麻袋束口从未解开,那帮人只是停了一瞬,发觉他是在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内脏五庙,觉得应该痛的地方是半分不痛。
又是更加猛烈地一阵攻击,让浑诺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口。
这才选了两个人将浑诺的身体拉开,将前胸后背一一露出来,然后不止从哪里拿来的绳子,将浑诺捆住,又开始转着圈踢他。
“等我禀告了唐朝天子,定要有你们好看。”浑诺几乎气力耗尽,能产生出来的想法只有这个。
嘴上是半句不好说,只露出个期期艾艾的声音,喊痛的要比真踢的多出来两三倍。
这些日子,他究竟得罪了多少的人,会是哪一个正当他离开之前给他来上这么一下。
李胜吗?不,他没有这个胆子和胆量。
那会是谁。
身体上的痛意没有能够止住他的思考。
反而是后面被扔进水里反复抬起来,伤害更大。
浑诺被人垂直架着,在水中一上一下,反反复复不知道几个来回,最开始的装模作样,到后面的几乎昏厥,也只是过了十几个回合。
做出这样动作的人,感受到麻袋里没有了继续挣扎的姿态停住手,询问了站在一旁的人。
“主人,他好像没了动作。”一个男声响起来。
浑诺昏昏沉沉的脑海中,想到的是自己的计划终于成功,但是眼皮已经无力抬起。
他已经要被身上的伤痛和溺水带来的影响侵袭的不成样子。
另外一个人上前检查了他的状况,点了点头之后。
那个被称为主人的才开口。
“这么快就不行了吗?”她有些怀疑。
“主人,您这样弄他,铁打的汉子也招架不住。”
“在旁边看着的人如果不出来,吾就默认可以将你抓出来。”那个主人的话锋一转,竟然是注意到这个悄无人烟的地方竟然还能有一个额外的人跟了过来。
其余的人立刻围城一圈护佑着中间的主子。
烈戈悻悻地从她的遮蔽物当中走出来,“没想到公主殿下对阿兄做这样的事。”
她今日本来就是兴之所至,不期看到这样的场景。
阿兄被人暴打她应该上前制止,但话又说回来,一方面这几个人的能力都在她之上,另一方面她也想看一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这可是让她看出来一个门道,原来这位深藏不露的公主殿下有这样的威能,出人意料。
“怎么,你不想做吗?”李温琼转过身来,她今日穿的一身鹅黄色衣服,本应该是带着一些暖意,却在这个时间里时间里让人感受到寒冬腊月的冷意。
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不将人当成人的冷意。
烈戈打了一个颤抖,即便李温琼让她身旁的人都散了出去,她也没能耐直接取下她的项上人头。
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敢不敢的问题,她生不出来自己敢这样做的意识。
“我,这是我亲阿兄。”烈戈说道。
“所以,你不想吗?”李温琼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吾以为,你看了那副画作应该是有一些想法的。”
“比如你探究的那些东西。”
她的话只说半截,却让烈戈心中一凉。
“我听不懂公主殿下在说什么。”烈戈讪讪笑道,这个秘密怎么会被外人知道。
“哦?”李温琼说道,“吾还以为你让吾同你比试,是有意试探。”
“看来是吾猜错了,”李温琼看了一眼只露出来一个头的浑诺,“若是想要嫁给虞寄书,这样的办法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