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随意说的。”虞寄书着急反驳,又觉得是卢清没有传达到位,拉上他认定的战友,“你没有和殿下说这件事吗?”
卢清被两个人的目光注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先是揣摩殿下,发觉自己想不明白,明明是殿下让虞寄书做这做那,还告诉他有什么漏掉。
可现如今,又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另外一边的虞寄书,想着自己发言好让他继续后面的说服。
两个人的心思并不一致,卢清要说什么,决定了后面的事。
这对她而言真的很难,脑海中转了几个圈,最终下定决心,她还是要同殿下一起。
“我还没有和殿下说这件事,觉得还是有点不可思议。”卢清将事情都归咎于自己。
是她的问题,不是殿下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那后面的就好办了,虞寄书看向公主殿下,说道:“殿下,在不久之后,长安以南,杜陵以北的大片区域将会降下暴雨,导致极为严重的水患。”
“还希望殿下趁着这段时间,即巩固长安,也不放过流平那些小地方。”
“你说不久之后?”李温琼笑出声来,“你的不久以后是多久,你从未了解过天象,又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臣去问了太史局,他们可以替臣作证。”虞寄书说道。
“结果?”李温琼伸出手来询问太史局给出的预言,“而且你是怎么请动太史局的人?”
“臣——”虞寄书既没有证据,这个问题又没有办法回答,支支吾吾在哪里想要求助卢清。
“但是,我绝对不是什么胡诌的话,只是一些证据没有办法拿出来。”虞寄书说道。
“那就等你拿出来再说吧。”李温琼收回手,拍了一下,表示这个话题结束。
“以及,虞寄书你要注意这次的龙舟会,是吾和皇兄之间的一场战役。”李温琼。
“你要知道,你在兄长和吾之间的两头交好,总有一点会害了你。”
“我同皇子殿下喝茶,只是——”虞寄书的思绪还为理清楚水患一事,就被李温琼带着进入了他作为双面卧底。
“任何事情都是做而不是说。”李温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都想要笑出来。
剑拔弩张的氛围让置身事外的卢清也隐隐约约感受到。
殿下的每一个举动,似乎都是在激怒虞寄书,但是这样做又有什么用?
虞寄书明明一直都是殿下坚定的支持者,从见到他之时,虞寄书就一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是想要让臣去和皇子殿下分割吗?”虞寄书问道,“这样您就能够相信臣,从而会确认水患之事是会发生的吗?”
“这不是我认为就可以的。”李温琼叹了一口气,“你和皇兄如何,是你的事情。”
“只是天灾重大,又怎么会是你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了?”李温琼继续追问,“你觉得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发生,你又该如何?”
李温琼摇摇头,“虞寄书,你没有办法保证。”
“那难道就要因为这些微小的概率,就去面临更大的风险吗?”虞寄书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他只想尽力保全所有的人,不愿意因为一些所谓的概率问题而导致更大的灾害。
李温琼合上眼,似乎是被虞寄书的固执给说服。
但是卢清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殿下自己的主意很是明确,绝对不会仅仅被虞寄书的三言两语改变自己的心意。
她眼下的青黑,那份不明的地图,以及碧波楼里密密麻麻的房间,还有那些——
卢清的回忆被声音打断。
“虞寄书,这不是一个概率问题,如果我相信了你,结果却是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让我怎么办?”李温琼语气平和,“你先前说的,想要让我做的事情,又该怎么办?”
“你不应该因为眼前的小事而丧失了之后的计划。”
“这不是小事。”虞寄书近乎无礼地打断了李温琼后面的话,“数万人可能的生命,不是一件小事。”
“但相比于未来,这是可以放弃的,不是吗?”李温琼快要被虞寄书的不依不饶激怒。
“你就不能对你自己的未来,有一点谋划吗?”她说道。
“事情的解决,不一定非要这么直白,迂回一下,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可我不能接受。”虞寄书说一句抱歉,便起身离开。
“殿下,您为什么一定要激怒虞寄书呢?”卢清问道。
“怎么,你也想要和我说些不着调的话吗?”李温琼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