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捏着自己的手。
李温琼缓缓睁开眼,面前趴着的人,不敢想象出来的脸。
昨晚的记忆纷纷展现。
李温琼只有一个想法,瞒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没有瞒过去。
她将手抽回去,却被人反压上去。
眼睛睁开,正好遇上由警觉变得温顺的过程。
李温琼觉得很是神奇。
“陛——”
知道他要说什么,李温琼眼神制止住。
“酒——”
这句话更是惹来李温琼的冷眼。
“殿下放心,这里没有什么人。”虞寄书感受到掌心微微温热的触感,尚未软化的茧子粗糙,但又有着一点柔软。
“是啊,应该是没有什么人。”李温琼毫不留情地将手抽走。
她坐起身,外面还是带着一点漆黑。
“趁着还没有人发现,我先回去了。”李温琼的脑子乱乱的,她昨晚饮酒的时候就知道瞒不住。
没想到是自己主动供了出来,李温琼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
虞寄书让出身体,“我送您吗?”
“这个时候还是有人在巡逻。”虞寄书说道。
“你不相信我吗?”李温琼整理一下衣服,身上的酒气太重了,她自己都有一些忍受不了。
虞寄书是怎么在身边的,他不是最喜洁了吗?
李温琼不清楚,也不想要清楚。
“不是,只是,殿下难道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虞寄书用手指了指两个人。
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殿下还一句话没有说过。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吗?”李温琼将昨天自己的行为忘了一干二净。
“没有吗?”虞寄书现在是什么也不顾及,直接压着人的手,“你一直在说谎,你一直在骗我。”
“对,我是这样做的。”李温琼再也不像是之前朦朦胧胧,绕来绕去,她就是这样平淡。
“你也没有告诉我吗?为什么要用不一样的标准要求我?”
“可你猜到了不是吗。”虞寄书被这样的诡辩弄得无所适从,“从我回来的城门之面,你就知道了我是什么时候的我。”
熟悉他的人当然知道他会怎么选择,与上一世根本不一样的调动,绝对瞒不了殿下的眼睛。
就像这次,自己也是通过殿下给予的诏书才开始怀疑,是不是以往的谈话都是殿下假装的。
“是啊。”李温琼扬起脸,“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那又怎么了?”李温琼盯着让你,一眨不眨,“你有什么损失吗?”
“我,我。”虞寄书经常看到殿下的双眼,那是一双清透的眼睛,能够看穿世界上的一切事情。
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你执着于这没有任何意思。”李温琼就这么将虞寄书绕到了自己的领域。
然后后面的一句话,又让虞寄书想起来,他生气的真正缘由。
“即便我没有回复记忆,你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办法成功吗?”
有,这样的事是有。
“ 没有做成功的,需要,需要你回复记忆才可能。”虞寄书的手全然覆盖在上面,一点一点包裹住。
他想和她在一起,想将上一世遣散当中滋生的爱意说出口。
“你要是想要造反登基的话,”李温琼没有考虑别的事情,只是认为虞寄书仍然在思考这种可能性,“单凭你一个人做不到,你太直了,朝堂里面的人对你也不太交心。”
“如果你真的有这样的想法的话,需要——”李温琼将她原来的想法说出来。
手上的触感这个时候才感知到,李温琼停住了后续的话。
“我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料子,所以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想法。”
尤其在看到你以后。
虞寄书隐瞒了后半句。
“我想问的是,我们俩的婚事,有人想要让我们在一起。”虞寄书将交叠的手转变为握住,他在下面,李温琼在上面。
“恒娘同你说的?”李温琼不消多久就锁定了嫌疑对象。
“这只是一些人的想法。”李温琼突然来了气,“你觉得我们能够在一起吗?”
为什么不能?
虞寄书刚要说出口。
“他们怀疑我的能力,你也在质疑吗?”李温琼凑近一步。
身上的酒味更加入侵虞寄书的鼻子。
比起这个味道,虞寄书的鼻子更加注意到的是她身上的药味。
这一年他一直在找黄仲说的那个人,但是总是找不到。
太想要让殿下早一点从身上的病痛恢复过来。
他的手摸上李温琼的脸颊,低声说道:“对不起,我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神医。”
李温琼以为这只是黄仲随口说的,虞寄书也只是随耳一听。
“没必要,我上一世不也过了四十多吗?”李温琼说道,“再久一点可能久昏聩无知。”
“但你会痛。”虞寄书有些难受,“你会泡在水里,会冻得瑟瑟发抖,会伤害自己。”
他说的都是自己看到的。
会泡在水里瑟瑟发抖,会在病发的时候痛的受不了,只想要用别的疼痛掩盖。